《新元史》卷一百二十二·列傳第十九



七年,獻夷捷於朝,請依漢故事,以西南夷為郡縣;從之。賜其軍銀五千兩、彩幣二萬四千匹,授銀印,進都元帥。遠鎮大理。

秋九月,遣使招降交趾,不報。遂伐之。其國主陳日煚,隔洮江,列象騎以拒。兀良合台分兵為三隊濟江,部將徹徹都從下游先濟,兀良合台居中,駙馬懷都與阿術殿後。仍援徹徹都方略曰:“汝既濟,勿與之戰,蠻必逆我。俟其濟江,我使懷都邀之,汝奪其船。蠻敗而返走,無船以濟,必為我擒。”徹徹都違命,登岸即縱兵擊之,日煚雖大敗,得乘舟逸去。兀良合台怒日:“先鋒違我節制,國有常刑。”徹徹都懼,飲藥死。兀良合台入交趾,日煚遁海鳥。得前所遣使者於獄,以破竹鉗其體入膚,一使死焉。兀良合台怒屠城人以報之。越七日,日煚請內附,乃大饗將士而還。

是年,憲宗大舉伐宋。八年,侵宋播州,土卒遇炎瘴多病,兀良合台亦病,遂失利。詔兀良合台還軍趨長沙。兀良合台率騎三千,蠻僰萬入,拔技山寨,入老蒼關,徇宋內地。宋將以兵六萬來拒。遣阿術自間道襲敗之。自貴州入靜江府,連克辰、沅二州,直抵潭州。宋將向士壁固守不下。世祖遣鐵邁赤迎兀良合台於岳州,乃解圍引軍而北。作浮橋於鄂州之新生州,以濟師。宋將夏貴率舟師斷我浮橋,進至白鹿磯,又獲我殿兵七百入。兀良合台力戰,始渡江,與世祖軍合。

世祖中統元年夏四月,兀良合台至上都。至元九年,卒,年七十二。追封河南王,謚武毅。子阿術。

初,兀良合台事憲宗於潛邸,及拔都議立憲宗,兀良合含實助之。世祖即位,憲宗諸子從阿里不哥於和林,兀良舍合為憲宗舊臣,世祖疑而忌之。故討阿里不哥,兀良合台以宿將,獨擯而不用焉。

阿術,有智略,臨陣勇決。從兀良合台征西南夷,率精兵為侯騎,所向有功,平大理、烏白籌蠻,及伐安南,阿術出奇制勝,尤為諸將推服。兀良合台駐軍押赤城,奉命會師於鄂州。瀕行,阿術戰馬五十匹為禿剌蠻所掠,偵之,有三蠻寨,匿馬山顛。阿術率健士攀崖而上,生獲蠻酋,盡得前後所盜馬一千七百匹,乃屠押赤城而去。憲宗勞之曰:“阿術未有名位,挺身許國,特賜黃金三百兩,以勉將來。”

中統三年,從諸王拜出、帖哥征李璮有功。九月,授征南都元帥,治兵於汴。至元元年八月,略地兩淮,軍聲大振。

四年八月,侵宋襄陽,取仙人、鐵城等柵,俘生口五萬。軍遠,宋兵邀於襄、樊。阿術乃自安陽灘濟江,留精騎五千陣牛心嶺,復立虛寨。燃火為疑兵。夜半,敵果至,軒首萬餘級。初,阿術過襄陽。駐馬虎頭山,指漢東白河口曰:“若築壘於此,襄陽糧道可斷也。”五年,遂築鹿門、新城等堡,又築台漢水中,與夾江堡相應.自是宋兵援襄者不能進。

六年七月,大霖雨,漢水溢,宋將夏貴、范文虎相繼率兵來援,復分兵出入兩岸林谷間。阿術謂諸將曰:“此張虛形,不可與戰,宜整舟師借新堡。”諸將從之。明日宋兵果趨新堡;大破之。獲戰船百餘艘,於是分水軍築圍城,以逼襄陽。文虎復率舟師來救,來興國又以舟師侵百文山;前後邀擊於湍灘,俱敗之。

九年三月,破樊城外郛,增築重圍以困之。宋裨將張貴裝軍衣百船,自上流入襄陽,呵術要擊之,貴僅得入城。九月,貴乘輪船順流東走,阿術與元帥劉整分泊戰船以待,燃薪兩岸如晝,阿術追戰至櫃門關,擒貴,餘眾盡死。加同平章事。先是,宋兵植木江中,聯以鐵鎖,中設浮梁以通襄、樊援兵,樊城恃此為固。至是,阿術以機鋸斷木,以斧斷鎖,焚其橋,襄兵不能援。十年,遂撥樊城,襄陽守將呂文煥懼而出降。

是年七月,奉命略淮東。抵揚州城下,守將千騎出戰。阿術伏兵道左,佯北。宋兵遂之;伏發,擒其騎將王都統。

十一年正月,入覲,與參政阿里海牙奏請伐宋。帝命政府議,久不決。阿術進曰:“臣久在行間,備見宋兵弱於往昔,失今不取,時不再來。”帝乃從其議,詔益兵十萬與丞相伯顏、參政阿里海牙等同伐宋。三月,進平章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