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一百七十七 起玄黓掩茂七月,盡閼逢困敦十二月,凡二年有奇



丙寅,詔:“公田竣事,進劉良貴等官。”

初,買官田,猶取其最多者;繼而敷派,除二百畝以下者免,餘各買三分之一;其後雖百畝之家亦不免。立價以租一石償十八界會子四十,而浙西之田,石租至有直十緡者,亦就此價。價錢稍多,則給銀絹各半。又多,則給以度牒、告身準直,登仕郎準三千楮,將仕郎準千楮,許赴漕試;校尉準萬楮,承信郎準萬五千楮,承節郎準二萬楮,安人準四千楮,孺人準二千楮。民失實產而得虛告,吏又恣為操切,浙中大擾,民破產失業者甚眾。官吏有奉行不至者,劉良貴輒劾之,追毀出身,永不收敘,由是有司爭以多買為功。似道又以陳訔往秀、湖,廖邦傑往常、潤催督。其六郡買田有專官,平江則包恢、成公策,嘉興則潘墀、李補、焦煥炎,安吉則謝奕、越與訔、王唐珪、馬元演,常州則洪球、劉子庚,鎮江則章坰、郭夢熊,江陰則楊班、黃伸。恢在平江,至用肉刑;邦傑在常州,害民特甚,至有本無田而以歸併抑買自經者。朝廷唯以買公田為功,進良貴官兩轉,餘人進秩有差。

庚午,宰執進《玉牒》、《日曆》、《會要》、《經武要略》及《徽宗長編》、《寧宗日錄》。

蒙古以烏珍為中書右丞相,塔齊爾為中書左丞相。

劉整言於蒙古主曰:“南人惟恃呂文德耳,然可以利誘也。請遣使以玉帶饋之,求置榷場於襄陽城外。”從之。使者至鄂,請於文德,文德許之。使者曰:“南人無信,安豐等處榷場,每為盜所掠,願築土牆以護貨物。”文德不許。或謂文德曰:“榷場誠我之利,且可因以通好。”文德請於朝。秋,七月,置榷場於樊城外,築土牆於鹿門山,外通互市,內築堡壁,蒙古又築堡於白鶴。由是敵有所守,以遏南北之援,時出兵哨掠襄、樊城外,兵威益熾。文德弟文煥,知為蒙古所賣,以書諫止,文德始悟,然事無及,徒自咎而已。

戊戌,詔以董宋臣為入內內侍省押班,舉朝爭之不能得。秘書少監湯漢上疏曰:“比年董宋臣聲焰薰灼,其力能去台諫,排大臣,結連凶渠,惡德參會,以致兵戈相尋之禍。陛下灼見其故,斥而遠之,臣意其影滅而形絕矣,豈料夫陰銷而再凝,冰解而驟合,既得自便,即圖復用!以其罪戾之餘,一旦復使之出入壼奧之中,給事宗廟之內,此其重乾神人之怒,再基禍亂之源,上下皇惑,大小切齒。陛下方為之辨明,大臣方與之和解,臣竊重傷此計過也!自古小人復出,其害必慘,將逞其憤怒,嘯其儔伍,顛倒宇宙,陛下之威神,有時而不得自行,甚可畏也!”不聽。

禮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牟子才,疏言董宋臣不可復用。帝出其疏示輔臣曰:“子才有憂君愛國之真,無取譽沽名之巧。”擢權禮部尚書。

蒙古詔弛河南沿邊軍器之禁。

蒙古燕京、河間、開平、隆興四路屬縣,雨雹害稼。

八月,辛亥,蒙古升宣德州為府,隸上都。

壬子,蒙古以旱免彰德路今歲田租之半,洛、磁二州十之七。

丙辰,蒙古以成都路綿州隸潼川,命阿托、商挺行樞密院於成都,凡成都、順慶、潼川都無帥府,並聽節制。

甲子,蒙古敕諸臣:“傳旨有疑者,須覆奏。”

壬申,蒙古主至自上都。

蒙古濱、棣二州蝗,真定路旱。

九月,乙酉,蒙古立漕運河渠司。

辛卯,祀明堂,大赦。

甲午,以何夢然知樞密院事,楊棟同知樞密院事,葉夢鼎簽書樞密院事。

冬,十月,己未,發緡錢百四十萬,命浙西六郡置公田莊。

甲子,命張珏兼知合州。

十一月,甲申,蒙古以東平、大名等旱,量減今年田租。

丙戌,蒙古享於太廟,以哈坦、塔齊爾、張文謙行事。

十二月,丁未朔,詔:“皇太子宮講官、詹事以下,日輪一員,辰入酉出,專講讀,備咨問,以稱輔導之實。”

景定五年蒙古至元元年

春,正月,癸巳,出奉宸庫珠、香、象、犀,下務場貨易,助收楮幣。

己亥,蒙古立諸路平準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