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宋紀一百十七 起柔兆執徐六月,盡十二月,凡七月



觀文殿學士、醴泉觀使兼侍讀秦檜行在所講筵供職,觀文殿學士、行宮同留守孟庾充行宮留守。

庚戌,詔:“官職如在職二年已上知縣資序人,與除大郡通判;通判資序人,與除知州軍。任滿到闕,令閤門引見上殿,當參考治狀善否,取旨升黜;仍令中書省、御史台籍記姓名。”

辛亥,資政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張守自常州入見,即日除參知政事。

壬子,詔張守兼權樞密院事。

丙辰,鎮南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荊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呂頤浩為兩浙西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臨安府,仍赴行在奏事。

寶文閣學士、新知襄陽府劉洪道知潭州,充荊湖南路安撫使,仍兼都督府參謀軍事。

戊午,詔:“自今吏部注擬知、通、守、令,並選擇非老病及不曾犯贓與不緣民事被罪之人,仍申中書省審察。其注擬人腳色,關御史台;如非其人,許本台彈奏。”用中書請也。既而行宮吏部請曰:“民事犯徒已上罪人,如今詔。”自開國以來,以公私贓三等定天下之罪,至是始增民事律焉。

己未,兵部尚書兼權吏、禮部尚書劉大中充龍圖閣直學士、知處州。

左司諫陳公輔言:“朝廷所尚,士大夫因之,士大夫所尚,風俗因之,不可不慎也。國家嘉祐以前,朝廷尚大公之道,不營私意,不植私黨,故士大夫以氣節相高,以議論相可否,未嘗互為朋比,至於雷同苟合。自熙、豐以後,王安石之學,著為定論,自成一家,蔡京引之,挾紹述之說,於是士大夫靡然而同,風俗壞矣。仰惟陛下天資聰明,聖學高妙,將以痛革積弊,變天下黨同之俗。然在朝廷之臣,不能上體聖明,又復輒以私意取程頤之說,謂之伊川學,相率而從之,是以趨時競進,飾詐沽名之徒,翕然胥效,倡為大言,轉相傳授。伏望聖慈特加睿斷,察群臣中有為此學鼓扇士類者,皆屏絕之。明詔天下以聖人之道著在方冊,學者但能參考眾說,研究至理,各以己之所長而折中焉,則道術自明,性理自得矣。”輔臣進吳張浚批旨曰:“士大夫之學,宜以孔、孟為師,庶幾言行相稱,可濟時用。覽臣僚所奏,深用憮然!可布告中外,使知朕意。”

先是范沖既去位,公輔以沖所薦,不自安。會耿鎡等伏闕上書,或者因指公輔靖康鼓喝之謗,公輔懼,見帝求去,因此上疏。詔:“公輔,朕所親擢,非由薦引,可令安職,毋得再請。”時朱震在經筵,不能諍,論者非之。

湖北經略安撫使王庶,乞令澧、辰、沅、靖四州,以閒田共招刀弩手三千五百人,沅州千五百,辰州千人,澧、靖州各五百餘,田召人承佃,從之。四郡刀弩手舊額萬人,靖康末,調赴河東,少還者,至是命相度召填,故有是請。

偽齊劉豫密知金人有廢己之謀,是冬,遣皇子府參謀馮長寧請於金,欲立淮西王麟為太子以嘗其意,金主謂之曰:“先帝所以立爾者,以爾有德於河南之民也。爾子有德耶?我未之聞也,徐當遣人咨訪河南百姓以定之。”

先是河北軍前通問使魏行可為金所拘,至是九年。或謂行可嘗上金帥書,戒以不戢自焚之禍,以謂:“大國舉中原與劉豫,劉氏何德,趙氏何罪哉?若亟以還趙氏,賢於奉劉氏萬萬也。”是歲,行可卒。未幾,其副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郭元邁亦卒於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