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圓圓:我也需要一場越獄

這段話如果用特別現實的話轉述一遍,我想應該是:你要好,對方才會好。而不是你所有的好,都寄托在對方的基礎上。舊式的女人就是,以對方的好為好,以對方的快樂為快樂。而我現在努力的方向就是,我要獨立,要完整,要豐富。一方面釋放更真實的自己,一方面努力的欣賞自己。

“我是愛情上癮症患者。但是我知道這是一種病。”

那天我跟你說,我們都是愛情上癮症患者。這個詞是我在國外雜誌上看到的。這個詞兒有兩種意思:一種就是,他無法忍受愛情的消失,不斷的出走,去尋找新的戀情;一種就是,他無法忍受感覺的消失,化學反應沒有了怎么辦,今天比昨天少一點兒了怎么辦。這樣的人,就會在平靜的生活里掀起波瀾。我也許就是後面這種患者。

我現在不會一股腦把自己甩給對方,膩不死他算了。我不要再做愛情中的恐怖分子,動不動就想著同歸於盡不管不顧。也不要在愛情一開始的時候,就給對方特別多的美好想像和預設。

以前會寫情書給對方,現在我還是會寫,但是寫在手機上,不發給他。愛情,現在對我來說,最大的意義不在於讓他知道,而是和我自己有關。寫給自己看,讓我知道,我的情感是這樣的,但是我不會選擇讓對方看到。和自己對話,不讓對方看到,不是說不讓對方感受到,而是不把自己全部丟給他。另外一條,男人畢竟是男人,不可能像女人這么情感豐富。有必要的交流就好了,未必要海誓山盟。

我相信我們經歷的愛情,是為了讓我們變好,也能讓我們變好。越愛越有愛,是我理想的狀態。

“我也需要一場越獄。”

你問我欣賞的女孩兒,我說是江一燕和桂綸鎂。其實我們的交往都不多,遠遠的看著,我感覺我們是同樣的一類人。內心都有些清高,非常的自愛,在創作上又很有熱情,很勇於投入。

有一次很偶然,我看見小鎂的一個訪問。她就說,她那個時候拍《藍色大門》,拍完導演把dvd遞給她,說:“你要拿好這個,因為這是對你很重要的一個作品。”她當時特別不服氣,因為《藍色大門》當然特別好,但是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就只能這樣了?她也是內心不服輸,後來你看她拍了《女人不壞》《龍門飛甲》,嘗試各種各樣的角色,想打破自我禁錮和外界的禁錮。她的這種心理,我就特別能理解。

你問我喜歡什麼電影?我想了想,發現每個人都喜歡《肖申克的救贖》,都喜歡《基督山伯爵》,也都喜歡《越獄》。當男主角在下水道艱難爬行,最終從泥濘中站起,在大雨中洗刷自己的時刻,所有人都感動歡呼。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一座牢獄中。心不自由,畫地自限,就是牢獄。而我們,都需要一場人生的越獄。真實的自己,自信的自己,不是生來就有的,起碼我不是。我們經歷各種各樣的傷害和磨難,讓我們看到自己的缺憾,不斷的打破,不斷的蛻變,不斷的重生,然後,成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