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麥穗


牐犚鼓喚盜俸螅數盞五百瓦的大燈泡把整個場院照得通明。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拖著疲倦的身子,又集中到麥場裡。轟鳴的揚場機把一垛垛帶著太陽餘溫的麥粒,劃出道道金色長虹,塵土草屑泥塊隨即分離出去,散落下來的是純淨麥粒堆成的座座丘包。裝包、綑紮、發包、扛包、入倉各個環節流水作業有條不紊地進行。每組發包者一般由四名年齡較大的男勞力和女勞力組成,其中一人喊號子,“一二三呀,來呀!”“又一個呀,來呀!”“抬起來呀,咳吆!”聲聲號子此起彼伏。此時大顯身手的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他們在號子聲中鑽入麻袋下,肩膀一挺扛起麻袋包就走。面對182斤重的麥包,久經麥場的職工則立扛在肩上,不用手扶持,輕悠悠地走在比二層樓還高的麥垛跳板上。扛包不單是年輕小伙子的專利,不乏上年紀的長者和不讓鬚眉的巾幗。年輕的戰士開始大多不悉扛包技巧,或扛或背或抱,經常從跳板上摔下來。不服輸的他們,經過幾個夜晚的摔打,也能扛起立包,也能在跳板上輕鬆自如。午夜時分,有免費的夜餐,席地而坐或倚靠在麥垛上就餐的人們,有的不等吃完就發出響亮地鼾聲。
牐犂杳鰨嘀嘀答答的軍號聲又把人們帶入麥田、麥場。
牐犚桓雎笫眨麥場上總要經過幾個暴風雨的天氣。午後,烈日下翻過幾遍場的人們,剛感到一陣愜意涼風,就發現西北方向湧上來的黑雲。搶場!大喇叭中的緊急通知和漸漸濃密的黑雲把人們從麥收的各個崗位集中到麥場裡。田間停下收割的機務工人,開卡車的戰士、做飯的炊事員、探親的親屬,還有附近油田的工人從四面八方湧向麥場。人們無須指令地抄起木杴、木耙、掃帚,拖起篷布苫席,搬起石塊木棒。跑,人人都在跑,堆垛、苫蓋、鎮壓都在與老天賽跑,與老天爭奪場裡近百萬公斤的麥子。一陣大風過後,硬幣般的雨點從天空摔落下來,汗水、雨水、泥水,把風雨中的人們雕琢成一尊尊活動的塑像,永遠定格在我的腦海里,珍藏在心靈深處。
牐犇悄甏農場工人大都月薪26元、29元,老職工34元。家屬工日薪7毛,中學生日薪5毛,據說支援麥收的戰士月津貼6元,自願參加搶場的探親親屬、油田職工屬義務勞動。
牐犜洞Φ釀攫襯裼紙釁鵠矗麥穗又要黃了。



※本文作者:秋葉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