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

“這次是最後一次,我一定會戒掉的。”小強懶懶地躺在床上,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雪白的煙,菸頭是火般燃燒著,裊裊飄起的煙霧帶給宿舍一層層深沉的色彩,嘴裡一邊吐著煙一邊說出這句話.

龍少是小強大學裡的鐵桿兒,話音剛落龍少指著角落的桌子上的那張白紙,接著說:“這話很多人都說過N遍了,就是沒有幾個堅持到最後的;是否記得那張白紙,我倆曾互讓給對方的那張A4白紙,沒有做那種事之前,你說過,‘做人就象一張白紙,白淨,單純,沒有什麼邪念;人生道路就如白紙一樣需要我們描繪。’”

“當然記得,那是我的人生座右銘,可是我也不想那樣下去,你也看到這個月的一伙食費堅持不到一個星期了,這回唯有碰‘運氣’了。”小強無奈地說。

說道“運氣”,就得說一下小強的一些情況了。小強與龍少是同班同學又是同一宿舍的,之前小強是不抽菸的,就是這段日子以來,小強每天總是失落的樣子。不過,學校內一有校級以上的籃球賽時,小強就來精神了,偶爾還請其他人吃夜宵呢。作為小強的好友,龍少深知小強體育方面,沒有突出的,為何小強在有賽事時會緊張呢。帶著種種疑惑,龍少留意了的兩三星期,終於在一次某個系的班級籃球賽露出了端倪。當時,龍少在經過籃球場裁判桌旁時,聽到了某個裁判不經意說了一句令人玩味的話,“紅色衣服那隊不要那么高傲,待會你們就知道。”作為醒目仔的龍少,聽到這句話就揣摩出一個天大的秘密:校園有黑哨,賭球之風蔓延到求學的大學校園。

龍少洞悉了這個秘密,再留意多幾個星期,證實了小強陷入了這個泥潭,自然而然可以得出:小強何時開始抽菸,就是他那時開始賭球。龍少與小強談過這個問題,小強也不覺得不必隱瞞好友,就一五一十就告訴了龍少。但是,小強中毒已深,就象抽鴉片一樣,賭癮痒痒的,難以自拔。如果這樣下去,肯定有事發生,說不定即時版的馬家爵事件降臨到我們的宿舍。於是,便出現了文章開頭的那段對白。

但是,小強還是下了這么個決心:幹完這一回就收手。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微妙。

那天,小強宿舍的人都發現發現整晚沒有回宿舍,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白紙,還在想當初結交金蘭那張白紙作為的那一幕……

次日,系裡傳來這樣一個訊息,小強在馬路上為了救一個孩子而不幸遭遇車禍,現在躺在病床上,而那個小孩救時因為去馬路撿一架用白紙折成的紙飛機……

……

龍少始終相信,小強真的沒變,就因為桌子的那張白淨淨的白紙。

※本文作者:梁文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