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門之戀 我喜歡...



我闡述不清山水和文化是如何養育人傑親善的原理。但我相信不同地域會養育出不同的物種,且同一種藥植物生長在不同地域卻因而有了不同的藥性。用藥可以治病,不善用藥就治不好病,甚至也可致人於病。我也相信人世也如是,故人們常說一方水土一方人。用好人可以德澤於世,人沒用好就會亂世。

土地會鑄就一方人的骨骼,山河會孕育一方人的靈秀,大道文化則可滋潤一方人的身心。三者俱佳併兼而有之,則此域子民上根器者層出不窮,且不乏生而天理通達而超凡入聖者。詩云:“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後可以教國人。”

陳嘉庚是這大德者。毛澤東曾以“華僑旗幟、民族光輝”評介之。故而這位只有幾年私塾學歷者一生都在言行一致地運做著“國家之富強,在乎國民,國民之發展,全在乎教育”的信念並為國家民族忠實地服務。他還曾言:“誠以救國乏術,亦只有興學一方,縱未能立見成效,然保我國粹,揚我精神,以我四萬萬民族,抑或有重光之一日。” “約而言之,本大學之企圖,一方面研究學術,以求科學之發展,一方面闡揚文化,以促進社會之改進,使我國得與世界各強國居同等之地位。”“上以謀國家之福利,下以造桑梓之麻禎。”

林巧稚是這大慈者,國人尊譽她 “萬嬰之母”,“中國婦產醫學聖母”。廈門父老鄉親因而在其故里鼓浪嶼上建造“毓圜”以紀念這位開創中國現代婦產醫學的淑女。“毓yu”乃養育之意。“圜yuan”,天道也。

陳景潤、方毅和盧嘉錫等是大根器者。在七十-八十年代那場開創中國“科學的春天”遠征中,站在了領航中國科學界的最前沿。那時“學習陳景潤,為實現四個現代化攀登科學高峰”成為全國上下的一句口號。徐遲撰寫《歌德巴哈猜想》報告文學來記述這位僅在六個平方米大小的房子內摘下世界數學皇冠上“明珠”者。這位生活上的“白痴”是從廈門大學走出的學子。

受這方地域養育而成為萬世不朽之材的還有:

吳夲,以其卓越的醫學成就和高尚的道德被閩南人尊為“昊天金闕御史慈濟沖應護國孚惠普佑妙道真君萬壽無極保生大帝”而成為閩南聖人。

蘇頌,一位為官清廉的北宋宰相,同時又是一位藥物學,天文學、機械製造學方面學識淵博的大科學家和卓越的科學活動的組織者。著《圖經本草》二十一卷和《開寶本草》,創製了一座傑出的天文計時儀器--水運儀象台並著《新儀象法要》一書……

我相信還有許多的人應當被書寫,並且一定還有湧現出更為傑出的後來者。

廈門在唐代曾名“嘉禾里”,宋朝稱“嘉禾嶼”,明初稱“中左所”,不久改稱“廈門城”,明末清初,鄭成功改廈門為“思明州”。 如今,這一隅偏遠的小鎮成為了享譽世界的文化之都。世人稱譽她是“海上明珠”。

朱子在《大學》里說:“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財,有財此有用。德者本也,財者末也,外本內末,爭民施奪。”這大概可以用來解釋為何過往的許多繁華都市皆被淹滅在了歷史的長河裡而成為今天一處處落魄的墟丘。


人們說,風水輪流轉。大自然常常只賦予人與自然和諧之邦以神韻和長久。祝願廈門永遠是人之初性中認同的“海上花園”。

幾年前,我靜悄悄地也在鷺島上築起了一個自己的“巢穴”來與白鷺為鄰,希望靈魂時常化作一隻小小的白鷺游弋在這翠綠島上,沐浴在綿亘曼妙的海天和韻里。

也正因為如此,我才開始有了安居樂業的概念。於是,離開時,內心會油然而生戀戀不捨。回來時,內心又會萌動起親近時的脈脈含情。

※本文作者: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