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語低喃


牐牥㈤僬庖蝗ゾ馱倜揮蟹苫乩矗籠里只有笨笨了,笨笨那天不是因為它太笨的話,肯定也一起飛走了的。它除了那一身艷麗好看的黃色羽毛,平時也不知道怎么近我面前討喜歡的,當那兩雄鸚相互追啄得歷害或是在我面前搖頭晃腦地搶風頭時,它也總是靜靜地立在一旁。現在,它的鳴叫聲聽來也有點淒涼感,瞧它那孤零零的可憐象:兩隻爪子從籠中沿桿的這邊移到那邊,又從那頭移到這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牐犔炱漸漸冷了,我沒有再將籠子放到窗外,知道笨笨出了籠子不會滿屋裡飛撞,於是在家時總是開著籠門,設法將它引出,然後再將它趕進籠子,就這樣一個動作也不知重複了多少回、多少天以後,笨笨才終於能找到籠子的出入囗自己進出籠子了。笨笨開始以此為樂,而且漸漸的成了我最忠實的跟隨者,只要我一進門,它便一下從籠中跳出,然後一搖一擺、一步一挪地移到客廳,再跟在我身後隨著我的腳步移往洗手間、餐廳和廚房。它的腿很短,身高也就幾厘米,走起來樣子怪怪的,因此這屋子裡總是呈現著一幅滑稽的畫面:一個一百五十八厘米身高的人的腳後跟下跟著一個不足十厘米高的小東西。我慢慢的對笨笨改變了看法,有這么個小傢伙為伴,還蠻有意思的,當我在廚房做飯時,它會守在我的腳下,後來乾脆就立在了我的鞋面上,甚至於扯著我的褲腿還想往上爬。笨笨自發的將它入籠的時間一再向後延遲,直至後來連我看電視它都想陪著。一晚,笨笨巳進了籠子,我坐在沙發上邊烤著火邊看著電視,忽然感到被面被什麼東西扯動著,定神一看,哈哈,原來是笨笨,它在往我的火箱被面上爬!不知什麼時候它一聲不響地溜了出來,瞧它:用它那紅紅的嘴咬住被面,然後鬆開腳,用它的嘴的力量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將腳向上挪動一步,再用嘴又向上一點咬住被面,又將腳向上挪動一步,如此反覆著,好幾分鐘後,一個矮矮的小火箱的高度才被它攻克。瞧它好興奮的樣子,我可不敢讓它就這么呆在被面上的,鳥可不象小狗那樣會自己跑到一個固定的地方拉屎撒尿,它可沒有時間和地點的將它的便便到處一頓亂撒,撒在磁磚地面上還好說,多拖幾次地,這大冷的天裡被面可不好說洗就洗的,那我一天可有得事做。還是狠心的將它驅趕了下去,一會被面又在被扯動著,它又在往上爬了!一副契而不捨的架勢,結局它不會想到的。看著它這般的費勁實在有點於心不忍,只好將它趕入籠子將門關了起來,這以後便總要記著關了籠門再做坐下來的事了。

牐犜鞝杭窘誒錚我看笨笨跟我這般的相依相伴,開始想試試笨笨會不會飛走。我曾經見到過擺在道旁用鳥來啄字的地攤,看那鳥在人來車往極端嘈雜的公路邊若無其事的樣子,也不見它飛走。一個晴朗的清晨,我將鳥籠拎到窗台上,看著笨笨從籠中走出來,看它一邊興奮地叫個不停,一邊一步一搖地走到窗台的另一端,又回過身來走向籠邊,進入了籠中,而後它反覆這樣走著。我以為它是不飛走的了,就在我放心的去做事時,哪想它的叫聲引來了一隻雀,相互間叫喚了一會,便吱地一聲雙雙飛走了。笨笨是不會知道飛回來的,我有些太忘乎所以了,為此我悵惋了好長時間,鳥畢竟是鳥啊。
牐犔想念笨笨,太悔自己的大意,許是和笨笨處久了,我的腦子似乎都進水了。好長時間裡我每天都將空空的籠子開著籠門放到窗外,希望有一個驚喜,然而只是徒勞。別無他法,只好再去鳥市上再買回來兩隻綠色羽毛的同種鳥。他們太小,又還沒處熟,無趣。後即使熟了,它們嘰嘰喳喳叫喚個不停,在我面前搖頭晃腦,我也懶於理睬,每天裡只是打里打里它們的水和食物,不想那雌的鳥一天一天的發懨。我也沒去想一下要給它餵藥什麼的,終於有一天看到它在沿桿上巳站立不穩,從沿桿上摔到了籠底。看到只尚存一息的它,想是活不過一會的了,在出門之前我便將它放到了北面窗外一個較大的長方形花盆的最外端,讓它的頭朝向對外飛出的遠方。等幾個小時後我再回到家來看它時,它巳經沒了氣息,只是它那小小的軀體不是在我放的那個位置的原處,而是從花盆的最外端移到了離窗最近的另一端,頭朝著我的屋內。這讓我驚奇,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有一種傷感,難道說鳥兒在它們的最後時刻也如人一般地留念自己曾經的家么?
牐犓閹鞴有關對情侶鸚鵡的介紹,介紹說:“由於鳥類沒有發達的大腦皮層,因而它們沒有思想和意識,不可能懂得人類語言的含義。”總是揣摸不透這句話的含義,是不是鳥類乾脆就沒有大腦皮層?抑或是鳥類有大腦皮層,只是皮層不夠發達而巳?不管其有沒有思想和意識與否,很長時間了,我依然懷念我曾養過的承載過我的歡樂與憂傷的鳥兒們。

※本文作者:彎月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