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原野

牐牫蹕牡腦緋浚風還是清涼的,從高樓的裙圍中走出,總會激起別樣的心情。在通往郊外的路上,時不時鳴響的汽車喇叭,劃破寧靜的晨風,多少有點不協調。路旁的白楊樹,高大粗壯,像綠色的劍,直指天際,嫩綠的葉子安靜的懸著,沒有一絲響動。偶爾的幾聲鳥叫,仿佛是葉面上滾動的鈴,清脆悅耳。
牐犂吹澆紀猓我岔出水泥路面,向田間的小路走去,去領略田園的晨景。路邊的草葉上還掛著露珠,雖然沒有閃動的光,倒也晶瑩剔透,炫耀著珍珠的風采。田裡的麥子多數已經黃了,只有田邊地頭的部分,還有一些發青。沒有風,麥子靜靜的立在那兒,看不到麥浪滾滾的景象。原野被一排排綠色的樹劃成方正的田塊,猶如一個綠色的鏡框,鑲嵌著黃色的油畫。這都是農民的傑作,他們用長滿老繭的手,描繪出自然的美景和豐收的喜悅。
牐犔陽從東方躍起,像一個燃燒的火球,用血一樣的色彩,在地坪線上描繪出朵朵紅霞。剎那間,大地似乎醒了,偶爾的一陣風過,麥浪開始滾動,一排排整齊的向遠方追去。剛才還是靜止的露珠,有點不安分了,眨著小小的眼睛,似乎要認識一下我這個不速之客。那些較大一點的滾動著跌落地面,立即躲入大地的懷裡。依然掛著的,像星星一樣點亮了小小的燈籠。你要是仔細的瞅著,還能看到它們泛著五彩的光。
牐牪瘓意中,我打碎了小草的夢,露珠憤怒了,吐濕了我的褲腳和白色的鞋。我在一處田邊停下了,彎著腰觀賞已經飽滿的麥穗。那挺著肚子的麥粒,鼓鼓的還有點羞澀,把自己嚴實的埋在母親的懷裡。槍一樣的麥芒,像是靜電擊中的頭髮,齊刷刷的挺立著,,它們已經枯黃了,還留著最後的勇氣。
牐犅笏胩大了,秸稈就顯得有點單薄,也許是累的,葉子顯得非常疲憊,塔拉著垂了下去。我蹲了下來,輕輕的攬過一顆麥子,唯恐弄傷了它們。這時的麥子,就像孕婦待產一樣,是經不起折騰的。我輕輕的剝下一粒麥子,然後鬆開麥穗,整株麥子來回的擺動著,好像是憤怒的母親要索回她的兒子。我怯怯的拿著這粒麥子,看著它那飽滿而又稚嫩的模樣,心裡真的有點惻隱。麥粒似乎很堅強,硬硬的,顯得很成熟了。記得上次我也有過這樣的行為,那時的麥粒還是軟綿綿的,肚子裡只有白白的漿液。
牐犔陽在慢慢的爬升,逐步有了夏日陽光那火辣的感覺,小草上的露珠也漸漸的減少了。周邊的麥子,依然在那整齊的挺立著,似乎都在注視著我,也看不出它們是在憤怒還是自豪。風兒吹過,它們又隨著風的節奏,婆娑起舞,一次又一次的掀起金色的波浪。我忘記了高大的楊樹,忘記了曾經發怒的小草。在我的腦海里只有黃色,眼前也漸漸的泛著金子一樣的光。這光像火一樣的蔓延,迅速燒遍了原野,我知道這是豐收的前兆。

※本文作者:深谷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