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達摩簡介

菩提達摩

中文名稱: 菩提達摩

又名: 菩提達磨

性別: 男

生 卒 年: 420-479

國別: 南印度

生平簡介

與提倡他力的淨土宗不同,禪宗則強調自力。菩提達摩修習的是《楞伽》禪,這是南北朝諸家禪法之一。後來禪宗慧能南派在排法統時,推菩提達摩為禪宗初祖,成為後世流行的說法,而楞伽宗則視達摩為楞伽宗二祖,排在《楞伽經》譯主求那跋陀羅之後。

菩提達摩的事跡和思想被後人加入了大量的附會和傳說的成份,以至於近代有人開始懷疑歷史上是否真有其人。根據有關史料,菩提達摩確是個歷史人物,最可信的資料是楊炫之《洛陽伽藍記》中的《永寧寺》條等以及道宣《續高僧傳》中的《菩提達摩傳》,唐代之後所出的禪宗史籍中的記載,則難以盡信。

菩提達摩,亦作菩提達磨,生卒年不詳,南印度人。他“志存大乘,冥心虛寂,通微徹數,定學高之”(《菩提達摩傳》,《續高僧傳》卷十六)。這些褒詞都是道宣的常理推測。道宣又記達摩於劉宋時(420—479)在中國南方入境,後又北上到魏國,沿途傳播禪學。達摩的事跡,在《魏書·釋老志》、《出三藏記集》、《梁高僧傳》等南北朝時期的小說詩歌文學作品中都沒有記載,可能是因為達摩還只是一個民間游化的普通禪僧,不被史家注意。達摩的地位是唐以後才抬起來的。

達摩事跡中有一個最著名的傳說,是達摩從南方來到建康時與梁武帝的一段對話。武帝問他,我一生造像建寺無數,有沒有功德?達摩告訴他沒有。武帝又問,現在我面前是誰,達摩說不識。這個故事《續高僧傳》中沒有,後來的各種禪史才大力渲染,在《碧岩錄》中還被列為第一條公案。這個傳說所反映的是達摩禪與南方義學的異趣,並抬高達摩的思想。道宣有一段記載,大致也是反映這個意思,“於時合國盛弘講授,乍聞定法,多生譏謗”(同上)。所以,這類故事就史實的角度看不見得有多少可信度,但其中反映的思想,還是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的。

達摩禪法的主要精神是以理入和行入作為入道成佛的基本方法。道宣記載:“如是安心,謂壁觀也;如是發行,謂四法也;如是順物,教護譏嫌;如是方便,教令不著。然則入道多途,要唯二種,謂理、行也。”(同上)入道的途徑很多,有安心、發行、順物、方便等。安心實際上是理入;發行是行入;順物要求即物順通;方便則是指善巧法門。最主要的方法是安心和發行,或理入和行入。理入屬於慧,行入屬於定,理行並重,即定慧雙修。

理入之義,“藉教悟宗,深信含生同一真性,客塵障故,令舍偽歸真,凝住壁觀,無自無他,凡聖等一,堅住不移,不隨他教,與道冥符,寂然無為”(同上)。

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要認識到自心的本有真性,這個真性,也是清淨心、佛性。眾生本有佛性,都有成佛入道的內在根據,只是暫時被煩惱障礙而不能顯現,修行的目的,就是要去除煩惱,體悟真性。而對自心真性的認識,又必須藉助經教的幫助,達到理論上的自覺,再以這種認識指導修行,修行的方法是壁觀,觀自心真性,達到與真性的完全統一。

理入的這一如來藏思想在達摩所傳的四卷《楞伽經》中是一個基本理論,該經認為,一切眾生都有自性清淨心,但是,眾生“雖自性清淨,客塵所覆,故猶見不淨,非諸如來”(《楞伽經》卷四)。

通過壁觀而達到的道境,實際上是虛空之境,這是一種般若思想,也與四卷《楞伽經》的影響有關。該經雖然強調如來藏,但如來藏是一種寂靜的,無執無為的本體,在對它的描述上,非常接近般若中觀的方法,“若說真實者,彼心無真實,譬如海波浪,鏡中像及夢。”(《楞伽經》卷一)這實際是以寂靜虛空為如來藏。在達摩的理入方法中,這種境界是通過壁觀達到的。關於壁觀,一直有爭論,其原意當為面壁而觀,宗密曾把它總結為外止諸緣、內心無喘的安心方法。但又認為壁觀是心如牆壁,這個意思是講心像直立不移的牆壁一樣,無偏無執。這是不落二邊的中觀。道宣的理解也是這樣的,“審其所慕,則遣盪之志存焉;觀其立言,罪福之宗兩舍”(《禪論》,《續高僧傳》卷二十)。以否定一切邊見的方法為大乘壁觀,他因而稱達摩禪法為“虛宗”。道宣、宗密等人對壁觀的理解是一種基於中觀的引申的解釋,如果要還原到起始的解釋,當為面壁而觀,坐在陰涼的洞窟中,臨壁內觀自心,或專注牆上一境而靜心。

行入又分為四種,報怨行、隨緣行、無所求行和稱法行。這四行同攝萬行。

報怨行,“修道至苦,當念往劫捨本逐末,多起愛憎,今雖無犯,是我宿作,甘心受之,都無怨訴”(《菩提達摩傳》,《續高僧傳》卷十六)。不要抱怨自己的現世處境,造業必受報,雖然你現在已不再造業,已認識到自性,但你過去所造的業引起的報應現在是難以一時消除的,應該耐心忍耐,以無怨之心,努力修行。

隨緣行,“眾生無我,苦樂隨緣,縱得榮譽等事,宿因所構,今方得之,緣盡還無,何喜之有?得失隨緣,心無增減。”(同上)諸法都有因緣和合而成,無我無性,俗世的苦樂榮辱,都虛幻不實,而且即使你現在遇到榮辱得失之事,也是過去各種業因所引起的。所以,對諸事都要隨順因緣,不要得榮即喜,得辱即悲,要做到不動心,也就是宗密歸納的內心無喘。

無所求行,“世人常迷,處處貪著,名之為求。道士悟真,理與俗反,安心無為,形隨運轉。三界皆苦,誰得而安?”(同上)真俗之別,俗人不識真性,捨本逐末,真士悟得虛寂心體,在三界火宅中無一所求,內心安心,性空之色身(形)則隨順因緣(運)而遷。

稱法行,“即性淨之理也”(同上)。通過上述三種修行方法,就達到了性淨之理,證得自性清淨心。反過來,要實現上述三行,必須按照“性淨之理”,以此作指導,稱法而行,與理相稱。淨覺的《楞伽師資記》和道原的《景德傳燈錄》對稱法行有更為詳細的記述。

達摩的弟子,慧可和道育兩人可以肯定下來。道宣記載說,達摩禪師“以四卷《楞伽》授可,曰:我觀漢地,唯有此經,仁者依行,自得度世。”(《慧可傳》,《續高僧傳》卷十六)慧可門下的弟子很多,這些人常探討《楞伽》大義,形成了楞伽宗系統。這一系統,道宣又記為“南天竺一乘宗”(《法沖傳》,《續高僧傳》卷二十七)。法沖自己曾講《楞伽經》三十佘遍,後來慧可又依南天竺一乘宗講之。這個南天竺一乘宗應該首先是指達摩——慧可的禪法,其主要內容是闡發對《楞伽》的理解,以“忘言忘念,無得正觀為宗”(同上)。

道育的有關記載很少,《法沖傳》中說他“受道心行,口未曾說”(同上),重行輕言。

至於菩提達摩的晚年,有各種記載,楊炫之記為不知所終,唐智矩的《寶林傳》則記為被菩提留支害死的,還有達摩只履西歸的傳說。

後世署名菩提達摩的小說詩歌文學作品很多,大多是後人偽托。曇林所記錄的達摩親說《略辨大乘八道四行及序》,《續高僧傳》和《楞伽師資記》都引用其文,一般認為比較可靠。但道宣對這位達摩的弟子又沒有記載。由於史料的缺乏,要想理清這類問題比較困難。

在後來注重法統的禪宗史中,達摩的地位被大大地抬高起來,特別是禪宗慧能南派的後人,把達摩神化,從一個歷史人物神化為一個具有極大神通的神僧,又託命達摩而表達自己的禪法,甚至也把達摩納入南宗體系了。撥開這些演繹,回到原初意義上來看達摩,他所修持的,是以四卷《楞伽經》為禪要的楞伽禪,但這卻是後世禪宗的起點,從這個意義上看,達摩在中國禪宗史上的地位就顯得十分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