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天空演講稿

我參加的第一次編務會議是一天的下午,我被通知參加海燕詩社的一個會議,開會之前我並不知道是什麼內容。在學四樓一層東側的海燕詩社辦公室,那時學校較大的社團都有一間辦公室,我坐下以後,主編邵偉說是編務會議,就拿出來很多稿子分發給我們。當時編的應該是第12期,我們就在那裡看稿子,並互相討論。那時我才知道編輯的權力是很大的,你對作品可以任意宰割,可以依照你自己的好惡去遴選,可以依照自己的好惡去修改,甚至可以依照作者與自己的關係而擇取。這也是多年以後我明白了為什麼有些作品很不像樣,但仍然能夠登上大雅之堂的原因。在這次編務會上我認識了當任社長張衛東(鑽井86級),認識了張樂勇(鑽井85級),認識了林楠(應化87級)。當天下午的時間是比較緊張的,到了快開飯的時候,我提議將稿子帶回去編,於是卲偉主編和張衛東社長又分別提了要求,我們便散去了。

《海燕詩刊》在文革後恢復編印,是每年兩期,基本上是每學期一期。每期厚度因紙質和作品數量而不同,每期收入的作品數量也不一致。《海燕詩刊》的封面都是繪圖紙彩印的,內文是用鉛字打字機,後來是用四通打字機打的蠟紙,是用不足60克的普通書寫紙油印對摺後,上機器切出書脊,然後糊上封面再上機器切齊天頭、地腳。在我的印象中,封面上的圖案一共變換過三次,第一階段是著名油畫家高泉畫的油畫《海燕》,上面有兩隻海燕在翱翔,下面是涌動的海浪,“海燕”是黑色的或藍色的或綠色的,海浪是蘭黑或者綠紅或者蘭紅相間的色彩。“海燕”兩個字是著名書法家李鐸題寫的,在封面上有時橫著排有時豎著排有時錯落著排。好像是因為在詩社人員更替中把題字和封面畫的鋅版弄丟了,所以李鐸的題字和高泉的油畫沒有延續下來。第二階段的圖案是學校主樓廣場上的“創造太陽”的照片,題字仍然是李鐸的,第13期的封面圖案屬於這一階段的那種。第三階段是鍾志毅(英師89級)設計的封面,字是他畫出來的幼園字型,是 “海燕詩刊”四個字,我只見過一期,應該是1990年編印的第14期。再以後我離校了,便沒再見過後來編印的《海燕詩刊》。

在我一直到前幾年還保存的《海燕詩刊》中,第一本是1984年的,這一本沒有封面,直接映入眼帘的便是目錄,但這一本好像並不是《海燕詩刊》復刊後的第一期。最後一本是1990年編印的,是第14期,我記得主編應該是郭慧軍(煉製89級),封面是鍾志毅手繪的一幅以黑色的線條為主的抽象畫,深紅的底色,極為莊嚴、凝重。這一期的內文插圖也是鍾志毅,風格都是抽象中融會了凝重的,給人一種哲理性的思考,甚至咄咄逼人的氣勢。遺憾的是,在一次次搬遷過程中,這些《海燕詩刊》並沒有都保存下來,現存的只有三期了。

第13期的編輯印刷工作都是我負責的,由於內文的紙較厚,以及作品較多,所以這一期整體上也較厚。這一期是1989年12月編印的,取了一個別名叫“八、九十年代跨越號”。第13期由於當時經費不落實,稿子編好後拖了很長時間,打字、封面設計、付印,我都親自一趟趟去跑,盯在印刷機旁試印,將封面圖案製版,那時好像已不是鋅版了,而是樹脂版。當時很艱辛,感到很無助,那天在印刷廠的樓梯上,迎面碰到一個中年女外教,我們並不認識,迎面走過時她向我友好地一笑,以示打招呼。這讓我想到西方人的開拓精神,讓我想到西方人爽朗、開放的性格,這友好的一笑使我在艱難的環境中堅持下去,把那一期所有的工作做完,這是我為《海燕詩刊》所作的最後一點具體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