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金融才女三次破格

文/趙媛媛

在澳大利亞大使館與澳洲中國商會舉辦的留澳學生的聚會上,我發現了李穎。一身黑色的套裝,顯示出眾的幹練,一雙黑亮的眼睛讓人過目不忘,簡單的幾句介紹,我們成了朋友。三個小時的談話很隨意,對於李穎的留學,打工經歷,她說:“希望這些感受能給要留學的朋友一些幫助。”

看中在滙豐銀行5年的工作表現,學校破例在我沒考雅思的情況下寄了通知書,我成為第一名到墨大讀金融專業的中國女研究生。

從南開大學畢業後,我順利進了外企滙豐銀行,當上了白領。當時我在滙豐銀行中國區北京分行,做國際進出口業務代表。憑著頗佳的外語和勤奮的工作,我所負責的部門5年來業績一直是第一名。我常和國內進出口公司的財務經理談項目,其間他們會經常問一些問題或進行更深的、有建設性的探討。雖然同領域的業績一直不錯,但我知道自己不夠好,業務方面還存在未知領域,這是不應該的。和國外銀行的作業人員的確有差距,而且是一段不可忽視的差距,於是我想到了上學。

外企工作給我帶來的生活富足並不會使我滿足,對工作領域更深更廣的渴求促使我決定讀書。國內大學的金融知識對我來說還不夠新,於是給澳大利亞的墨爾本大學寫了信。後來才知道墨大基本不招亞洲學生,因為亞洲的金融體系不健全,學生學起來會很困難(後來的從學過程中才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可能是看中了我在滙豐銀行5年的工作表現,學校破例在我還沒考雅思成績的情況下寄了通知書。要知道,想進澳大利亞的一流大學,墨大的要求是6.5分以上,寫作至少7分,更何況我所讀的套用金融專業是墨大最好的專業,在澳洲處於學術領先地位,學生是來自全球的金融專業的優秀從業人員,我有幸成為其中一員。我成為第一名到墨大讀套用金融專業的中國女研究生。

女生學金融會很苦,可我硬挺過來了,第二學期我成了班裡的尖子生。教授在評語中寫道,“這門課很難,你的成績證明你學的很好。”

“每天10分鐘的活動時間我還聽著金融新聞,吃飯花半個小時對我來說是罪過。”開學典禮同學見面很開心,第一節金融財務報表分析課卻給每個人潑了盆冷水。三個小時的時間,教授從始至終都是用艱深難懂的的專業術語授課,全班同學目瞪口呆。我有一個特點,不懂的就提出來,頂多被大家笑一頓,弄明白了仍是好同志。課堂上頻頻發問的基本上是當地學生,除此之外就是我了。下了課,我被叫到辦公室。“老師,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一邁進辦公室我就準備提問了。教授重重地點頭說:“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你應該去看本科生的書。”我明白了原來教授認為問題太淺了。隨後列了二三十本書讓我去讀,我讓老師挑出最應急的兩本。以後的時間我都是在圖書館中查資料,晚上11點圖書館關門,我就複印一些回宿舍看。夜裡都是兩三點睡,那時候也是剛離家不久,想家了就大哭一場,哭過就洗洗臉接著學。那時總是這樣,壓力大時哭一通,學一通,頭一挨枕頭就不想事,沒等做夢就起床。就連每天10分鐘的休息活動時間,我也是用來聽金融方面的英語新聞。那時,吃飯用去半個小時對我來說都是罪過。

一同來澳的好朋友不堪重負地轉學別的專業,同班的男生勸我,女生學金融會很苦,可我硬挺過來了,第二學期我成了班裡的尖子生。教授給我的評語中寫道,“這門課很難,而你的成績證明你學的很好,有牢固的知識,理解能力較強。”

我明白是地道的英語給了我在國際清算中心當交易員的機會。同學們認為我很幸運找了一份連當地人都羨慕的工作。

學校四處張貼著招聘廣告,保姆、搬運工、收銀員、國小家教。我不會讓自己停下來看那些誘人的廣告。只要要求不高,大多數留學生找份工作不是難事,比如去中國餐館洗菜、當保姆,很多中國朋友就是這樣打工的。

我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一份真正適合我的工作。於是我到了市中心火車站,那有很多招聘類的報紙,那裡面總會有適合我的工作。查了號碼,鼓足勇氣,我打了第一個求職電話。聽筒那邊一陣噼里啪啦的澳洲英語甩了過來,我根本反應不過來。明明職位已滿,我硬是問人家需不需要寄簡歷。當時的我緊張得舌頭都哆嗦,心都快出來了。過去引以為自豪的英語也要重新開始。我給自己報了一個類似於幼稚園水平的日常用語班,從最基本的發音、日常用語開始,學最地道的本地英語,這使我在後來的工作中受益匪淺。有了點語言的功底,有家公司打電話通知我面試,面試人員驚訝於我竟是個發音標準的亞洲女孩。我開玩笑問:“這個職位是不是只招亞洲的女孩?”我明白是地道的英語給了我這次機會。這份工作是在國際清算中心當交易員,很適合我。同學們認為我很幸運找了一份連當地人都羨慕的工作。

第二次的打工是在全國客戶服務組。銀行各分行未能處理的客戶投訴都送到這裡,客戶一個電話打過來,我們就要在72小時之內提出解決方案。那時最怕電話鈴響,對我來說提出最佳的解決方案不是難事,難的是記錄一長串陌生的姓氏和住址。被逼無奈只好背姓氏、背地圖。攻克了拼寫難關後,我的工作如魚得水,憑著滙豐五年的工作經驗,我處理的投訴令客戶非常滿意。主管經理時常接到客戶給我的感謝電話、感謝信,這在當時是很少見的。這點我頗為自豪。

結束了第二份工作,我向上司提出辭職,“因為我要回到中國北京”,公司里的同事都認為我是已取得綠卡的本地人,上司對我說,“這份工作無論對誰都很難,很多人不能勝任或做一段時間就堅持不下去了,我代表公司向你表示感謝,我們還將破例為你開歡送會,我們這裡每個人都有禮物要送你,並且希望你能與我們再次合作。我有一個問題,是否中國的年輕人都像你一樣出色?”我很自豪地回答:“我只是他們中很普通的一個,如果說我做的好,那么他們也會做的很出色。”

摘自《北京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