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我仰望的高度飛舞。沸沸揚揚。飄飄灑灑。

天地一片蒼茫。一種純白的原始的蒼白。意念的風頭,有鳥橫空飛過,渴望的羽姿印滿天空。獵人的槍聲猝然傳來,驚鴻般的爆破撕裂了冬天的胸膛。在那貼近鮮艷傷口的地方,一朵梅花的靈魂正在醒來。醒來。

雪,不斷地把我推向高處,推向一生的雪所構築的高度。

午後的老梅樹,傲立雪中冷吟不休。枯瘦的虬枝撐開了失血的黃昏,曲折的命運刺透冰雪,綻開的花朵一次次燃起火樣的信念,點點逼退了老城門外摸過來的夜色。動容的凝望者,在一陣陣冰清玉潔的暗香中,剎那間洞穿了一生的厚度。

真正的生命,原來如梅,總是端坐枝頭,自成風暴。而領略一場雪的生命,我想,或許一生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