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遺忘的時光

高二(5)班  施  雲

要有最樸素的生活,與最遙遠的夢想。即使天寒地凍,路遠馬亡。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我想把那些被遺忘的時光,留給自己。

一、三毛

三毛是個極其精緻而細膩的女子,在我看來,她比王安憶還要溫情。三毛的詞句里,總是充滿了悲歡,簡單利落的文段,毫不矯情,毫不做作。她把自己比作“江洋大盜”,她將十四年的空洞生活比作一個空心人:站不住,風一吹,旁人無意間一碰,或是一枝小樹枝的輕拂,就毫無辦法地跌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於是想到了要去學小日本做小偷。偷走了《現代文學》,偷走了《罪與罰》,偷走了《獵人日記》……想來我和三毛還有那么一點相像,我也是一個小偷,在前輩的成就之下,偷走了他們的思想,讀著他們靈魂深處的冷暖,填補自己,甘之如飴地承受著生命的重量。“久為簪組束,幸此南荑遂,閒依木仍鄰,偶似沙漠客,曉耕翻露土,夜傍響屋羊,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黃。”三毛就這樣兀自奔向撒哈拉沙漠,只因她說:我喜歡流浪。荷西。三毛的大半生和他一起度過。這句話寫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三毛與荷西是夫妻,理所當然在一起大半生了。荷西,他是三毛寫作的源泉吧,三毛的每篇文章里幾乎都提到了他。在三毛的文章里,充斥著他們自然而明朗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也不是纏纏綿綿。就是那樣乾淨而明媚的女子,真真切切的將她的小幸福娓娓道來。三毛的死那么詭異。請允許我用詭異這個詞來形容。因為不辨生死,三毛本來就是一個詭異的女人,行走在靈魂深處。我在十八歲這個倏忽而悠長的凜冽年紀里讀到她,會感覺到青春消逝般的顧盼不捨。被遺忘的時光,寫給我十八歲的成人禮,寫給凜冽里那個明媚的自己。

二、蘇童

這好像又是一個詭異的代表,郭敬明口中那個笑容平和而溫暖的男人,只是目光依然銳利。如評論家所說,蘇童的文字里有思想的回歸,所有內心的流離失所都是以同一個地方為牽絆,這便是他幻化出的楓楊樹故鄉。那些在太陽下綺麗詭異的幻覺。躁動不安的生存欲望,怪異詭秘的歷史與自然,自由灑脫的敘述風格,以及,坐井觀天的幸福——我不知道蘇童是不是坐井觀天地在寫他那個永遠寫不完的楓楊樹故鄉,抑或是別人眼中那個執著於自身情感走也走不出去的自己,至少,我很喜歡。至少,在我知道他的《妻妾成群》就是後來的《大紅燈籠高高掛》時,那一瞬間,曾經心底有那么一句小小的呼喊:哪天要是有人說我施雲也是個有靈氣的小女子就好了,哪天我也成為另一個蘇童就好了,我也要寫寫我那個一去不返的青蔥的望鄉。要有最樸素的生活,與最遙遠的夢想。今天去書店買完書後,就獨自坐在書店門前的石階上,看著書店管理人把厚重的大門關上。我就那么坐在那裡,足足有一個小時,讀著手裡那本劉墉的《衝破人生的冰河》。裡面都是一些溫情的小故事。他說:天沒暖,大地先暖,所以有許多花,能鑽出冰雪綻放。人情不暖,內心先暖,所以我們能在亂世,作一劑清流。冷暖自知,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