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生命的原色

李瑞

頑強的莠草在春夏的剷除後依舊自顧自生長。有人說它有害,罵它是“豬草”、“苦艾”;也有人驚奇地發現這小生命也有著可愛之處“長生草”、“扶移”、“雁來紅”,很難想像這些雅名的主人竟是那個有害的卑微的生命。

面對同一生物,前者的態度急功近利,只為消除一切障礙;而後者更像是美學家,他們懂得去欣賞生命的原色,哪怕只是株卑微的莠草。只要是生命,無論存在形式如何,都有值得我們欣賞的意義,每個生命的原色都五彩繽紛,五光十色。

周國平曾言:“在市聲塵囂中,生命的聲音已被遮蔽,無人理會。”世界上並不缺少美,只是缺少發現美的雙眼。對卑微的嗤之以鼻是美被忽略的重要原因。因為欣賞的存在要以尊重為前提,沒有對生命的尊重與仰視,何談欣賞?拿“草根”為例:“作為社會的最底層,他們是最不起眼的滄海一粟。可“草根”也有春天,在自身的努力過後,“草根”們從市井登上了大雅之堂。李玉剛再也不是那個“不男不女”的戲子了;“西單女孩”再也不是那個被人瞧不起的窮光蛋了……,“草根”們靠著自力更生,走進了我們的視野,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懷疑其專業水準。但無論怎樣,“草根”們還是值得我們尊敬的,如果只是為了娛樂大眾,正能量的他們水準並非甚高又何妨?畢竟,肉眼是通過欣賞來被愉悅的,懂得去欣賞“草根”們的本色,遠比形式更有意義。

欣賞更需要有顆透明的心靈。北大教授林庚曾鼓勵世人:要用嬰兒的眼光打量世界。保持一顆初心是學會欣賞的重要前提。正如林清玄所言:“心水如果澄澈,什麼山水花樹在上面都是美麗的。”嬰兒的內心如白紙般乾淨,他們對這個世界的好奇映射出了人類的本能:欣賞。從未見過哪個嬰兒摒棄什麼卑微,反倒是瞪大雙眼去認真觀察一切,而這種本能的喪失是利益至上的污濁後留下的副作用。儘管我們無法毫無顧忌地打量世界,但要學會保持初心、保持心靈透明,才不會辜負上天賜予我們的雙眼。

生命的色彩只會在欣賞的眼神中尋找契合,所以擯棄偏見與厭惡,用欣賞的眼光看待周圍的一切,才能沉澱出生活的原色。欣賞,從身邊的莠草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