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描寫鄉土的作文:文明應“死而復生”

:文化與家鄉,民族與國家,本文將這兩者複合在一起再輔以現代文明的外衣,對當今時代進行猛烈的抨擊,令人盪氣迴腸,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文明應“死而復生”》。

不知要算是被孕育他們的森林與河流所拋棄,還是無法阻擋現代文明剝陳推新的利刃,“不能守土”的古老部族的老人們,面對日益消亡的部族文化,應當是難掩的悲傷與痛惜。而文明本不應消亡,文化本不應遺失,此為吾國根系與精神所在,應回溯本源,使其“死而復生”。

數代傳承的文化,承天地的靈氣,與自然相伴,隨日月之行起居,躬耕鼓食,葛衣而居,最後不過如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在時代的夾縫裡碾作塵埃。痛矣!痛矣!從此便與此間山水作長別,無根浮萍,遠走他鄉飄去罷。有言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噫,式微式微,胡不歸?

如果說,我們的文明最終自毀於漫長歲月中每一根砍掉的枝椏,每一樹搖落的瓊花,每一塊剝離本體的皮毛,每一次獵槍長鳴,啖其血肉拆其骨,將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棄之敝履,那是有違“自然”的生存之道。

如果說,我們的文明最終流離在過往的那些千百年歲月里,唯有軀殼還隨著時代的前進而前進,而沒有值得我們守護的文明,我們的根系該往何處尋?家園是文明的載體,少了部族獨有的文化,吾鄉即不是吾鄉。投筆從戎的班超,征戰三十年,溘然長逝前仍要望一望故土,“臣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關”,是何等的悲壯與沉重。

古人如此,今人亦如此。只是今人之痛,卻要包含自斷根系、文化消亡之痛。

從少數民族文化之消亡,見吾國今日傳統文化之消亡。因無人迎合而在過去的墳冢中長眠,何其可悲。應該記得,“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的吳儂軟語水袖青絲;應該記得,棋盤如戰場,義無反顧的過河之卒;應該記得,手指靈動,紅紙翻飛間剪出的精緻圖案;應該記得,那些天地孑然一書生,在歷史轉角處每一首慨然長歌,齊太史簡,晉董狐筆,及遼東帽、出師表、渡江楫、擊賊笏,最後零零總總,不過一句“千古風流”。

班超望的是那一方生養他的家鄉水土,是與塞外滾滾黃沙並不相同的文明。而我們走過一千九百年前先輩踏足的土地,縱橫交錯的車轍下,脈脈流淌著五千年的昌榮鼎盛,五千年的斗轉星移,五千年的民族血脈綿延千里,共同結出中華文明的碩果,立地生根,呼喚我們小心呵護,共同見證一脈相承的傳統文化在現代文明中繼續枝繁葉茂。既守護孕育文明的環境,也守護環境孕育的文明,使消亡的文明“死而復生”。

而當生存棲息之地被迫面目全非,去刻意追求復原這承載文化的物質形式,反倒是本末倒置。真正的民族文化,不遺忘便永遠存在,既愛你腳下的土地,也應流離千里之遙,火種仍留存心中,留待子孫後輩,將不朽的文明代代傳承。

時代在變革,文明在前進。歷代改革者,生前未有悔今日之作為。只願諸如此般的今日作為,得以使傳統復興,文化長青,為仍在守候的,苟活的,留一席淡淡追緬的棲息之地。

最後,巧借伯約秘信中一句作結——“欲使日月幽而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