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素材專輯(77)

1、母女的結婚帳單

1968年,母親和一個剛剛退役的志願兵成婚,婚禮就設在單位的小禮堂,全單位的人都參加了,大概有200多人。200多人在禮堂里坐成一圈,由主婚人,即當時的革委會主任發喜糖,喜糖是用紅色透明塑膠紙包裹的、橢圓形的水果糖,一人兩顆。但是,發到最後還是不夠了,因為,好多同事帶來了孩子,這些計畫之外的客人就是衝著喜糖來的。

洞房花燭,送走鬧新房的客人,母親在15度的燈泡下記下一張賬單,這張賬單上面記載著結婚所有的項目。摘抄如下:兩條枕巾:4.58元;兩隻暖壺:8.20元;一條方形頭巾:3.60元;一個臉盆:2.50元;5斤糖塊:3.25元;一身紅條絨衣服:10.80元;一塊上海牌手錶:元;總計:152.93元。就這一百五十多元錢,這位母親和她的未婚夫攢了整整兩年。

2001年這位母親的女兒和一個IT界公司老闆結婚,婚禮由北京一家婚慶公司策劃並主辦。他們請來的朋友來自各地的各界人士,乘飛機的、坐火車的、開汽車的來了不下200人,全都安排在星級賓館,僅住宿費一項就花去四五萬元。婚禮後,女兒也持有一張賬單,不妨和母親作一對比。

2架直升機,租金每架1萬元;1輛10米長的黑色凱迪拉克3000元/輛;7輛超長林肯,2500元/輛;主持人加攝像加VCD製作加化妝加樂團加場地裝飾加鮮花加焰火總計4萬元;婚宴8萬元,新郎送給新娘的鑽戒價值10萬元……女兒一場婚禮在30萬元左右。

從這一對母女婚禮賬單中我們第一個感受就是中國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之快,觀念變化之大是難以想像的;第二個感受就是某些人之虛榮,現代婚禮之奢華,著實令人瞠目。更具諷刺意味的是母親的婚姻持續了35年,而且還在繼續。女兒卻在結婚1年零兩個月時離異。

母親時代,不用說豪華的空中婚典,恐怕連轎車都不敢想。然而,那年那月的那一天,單位的小禮堂里卻充滿了歡聲笑語,兩張單人床一併,兩條舊被子往上一擺,一個溫馨的家庭就誕生了。幾十年風風雨雨,她和所愛的人攜手共進,恩恩愛愛地度過人生的分分秒秒。女兒的婚禮即便是在這個充滿新奇和刺激的時代,也幾乎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然而,奢華之後留給她的卻是永遠的傷痛。

30萬元是152.93元的近2000倍,然而獲得的幸福卻不與之成正比。

看來,有些事情是不能用金錢來證明的。

2、上帝沒有看輕卑微

一位父親帶著兒子去參觀梵谷故居,在看過那張小木床及裂了口的皮鞋之後,兒子問父親:“梵谷不是位百萬富翁嗎?”父親答:“梵谷是位連妻子都沒娶上的窮人。”第二年,這位父親帶兒子去丹麥,在安徒生的故居前,兒子又困惑地問:“爸爸,安徒生不是生活在皇宮裡嗎?”父親答:“安徒生是位鞋匠的兒子,他就生活在這棟閣樓里。”這位父親是一個水手,他每年往來於大西洋各個港口,這位兒子叫伊東·布拉格,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獲普利茲獎的黑人記者,20年後,在回憶童年時,他說:“那時我們家很窮,父母都靠出苦力為生。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認為像我們這樣地位卑微的黑人是不可能有什麼出息的。好在父親讓我認識了梵谷和安徒生,這兩個人告訴我,上帝沒有輕看卑微。”

原來,很多時候,是出身卑微的人自己看低了自己。

3、壓軸節目

精彩的馬戲正在上演。

演員將腦袋伸到獅子張開的大嘴裡,停了一下,又縮了回來。觀眾席上傳來稀稀拉拉的掌聲。

演員又把腦袋伸進鱷魚張開的大嘴裡,停了一下,又縮了回來。觀眾席上傳來幾聲掌聲和零星的歡呼聲。

最驚險刺激的壓軸節目開始了,全場觀眾屏住了呼吸,激動得渾身發抖。神經脆弱一點的女士緊張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從指頭縫裡偷偷地往外看。

鼓聲大作。鼓聲停頓。令人窒息。一隻小鳥飛進演員張開的嘴裡,停了一下,又飛了出來。

觀眾席上靜了足足有兩分鐘,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觀眾們全體起立,為小鳥能夠成功逃脫人類的嘴巴而歡呼,人們被這個奇蹟激動得淚流滿面。

4、一千個結婚的理由

欣欣是朋友中最早步入圍城的。當我們還在單身與結婚問題上彷徨四顧,猶豫不決的時候,她已嫁作他人婦,喜滋滋過起了二人生活。

有一次,我們問她為何這么快就把自己嫁掉,她一臉嚴肅:我是這么想的,人總是要老的,與其一個人孤孤單單變老,不如拉個墊背的,和一個人一起變老。這樣,當你臉上有皺紋時,看著他頭上也有了白髮,你心裡就平衡了。我們要她說具體點,她笑言:我至少有一千個結婚的理由。撿重要的說吧。結婚了,不怕生病。生病了有人陪你上醫院,有人替你向單位請假,有人給你做好吃的。結婚了,不怕失眠,失眠了,有人陪你熬夜,有人給你沖熱牛奶,有人給你朗誦安徒生的童話。結婚了,不怕孤獨,孤獨了有人陪你逛街,有人陪你散步,有人陪你看電影,有點情調的還會陪你數星星。結婚了,不怕單位開夜會,無論開到幾點,外面都有個人忠心耿耿等著做護花使者。結婚了,不怕單位義務勞動。義務勞動,責任到人,你身邊可以多個身強力壯的幫手。結婚了,不怕閒言碎語。跟其他男孩交往,少了一份沉重,多了一份輕鬆,盡情享受友情的溫暖,而不怕別人誤解。結婚了,不怕寒冷,因為他是你的熱水袋。結婚了,不怕酷暑,因為他是你的電風扇。結婚了,不怕煩惱,因為他是你的出氣筒。結婚了,不怕失敗,因為他會給安慰,給你鼓勵。結婚了,不怕……

夠了,用不著1000個,只這些個,我們已經知道了結婚的好處,明白了今年的主要任務———趕快找個人將自己嫁出去。

5、一道門檻的愛

在我的老家有一對恩愛的老夫妻,他們的兩個兒子都在部隊上服役不常守在身邊。那一年,患了多年眼疾的妻子徹底失明了。

左鄰右舍對兩個相依為命的老人特別關照,而他們相濡以沫的影子時常在人們眼中浮現,這多多少少讓人欣慰。

開始時妻子不敢到處亂動,她不是怕碰傷了自己,而是怕丈夫每天為她操心為她擔憂。可丈夫總是鼓勵她出去走走,妻子只好照做,但每次走到門口,總會被腳下的門檻絆個趔趄,雖然丈夫就在身邊扶著他,也告訴她當心腳下的門檻,可她看不見,心裡直發慌。

有一天,丈夫回來,發現妻子一個人在院子裡摸著牆向門口的方向移動,可那個門檻仍是她的障礙,妻子又一次險些摔倒。她嘴裡喃喃自語:我一定不能再被絆倒了,否則他會整天為我提心弔膽的。

丈夫的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他知道這么多年妻子一直是一個堅強又獨立的女人,她要做的事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去做好它。

那些日子正是農忙季節,丈夫一出門就擔心妻子,在地里幹活時,他終於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把那個門檻鋸掉,這樣既能保護妻子,又不致於傷了她的自尊。當然,這一切丈夫是偷偷進行的。

後來,他放心地下地幹活。

每天中午或是晚上一回家,看到毫髮未傷的妻子,他便寬慰了許多。妻子卻反過來安慰他說,你放心,你不在家我不會出門檻的。其實他心裡很明白,妻子每天都在練習著平安無事地邁過那個門檻。

有一天上午,丈夫回家拿農具,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妻子鎮定自如地朝門口走去。嘴裡還在小聲地嘀咕著什麼。快到以前有門檻的那個地方,丈夫欣慰地笑了,他為自己的傑作而激動不已。

突然,他的笑僵住了———眼前的妻子很麻利地移到離那個門檻有一腳遠的地方,很誇張地邁出一大步,然後,回過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那一刻,丈夫的眼裡已蓄滿了淚水。

6、虛掩的成功之門

一天,某公司總經理叮囑全體員工:“誰也不要走進八樓那個沒掛門牌的房間。”這時,有個年輕人在下面小聲嘀咕了一句:“為什麼?”總經理滿險嚴肅地答道:“不為什麼。”那個年輕人回到崗位上還在不解地思考著總經理的叮囑。其他人便勸他只管幹好自己的工作,別的不用瞎抄心,聽總經理的,沒錯。可年輕人偏偏有股犟脾氣,非要走進那個房間看看。他輕輕地叩門。沒有反應。又輕輕一推,虛掩的門開了。房間裡只擺著一張桌子,桌於上放著一個紙牌,上面寫著“把紙牌送給總經理”幾個字。年輕人十分困惑地拿起沾了許多灰塵的紙牌,走出房間。當他將紙牌交給總經理後,總經理一臉笑意地宣布了一項讓人震驚的任命:“從現在起,你被任命為銷售部經理。”之後那十年輕人果然把銷售部的工作搞得紅紅火火。

後來,總經理向眾人解釋道:“這位年輕人不為條條框框所束縛,勇於走進某些禁區,這正是富有開拓精神的人所應具備的素質……”眾人恍然大悟:很多成功的門,其實是虛掩著的,只要勇敢地去叩,並大膽地走進去,呈現在眼前的,很可能是一個嶄新的天地。

7、小事

耶酥帶著他的門徒彼得遠行,途中發現一塊破爛的馬蹄鐵。耶酥就讓彼得把它揀起來,不料彼得懶得彎腰假裝沒聽見。耶酥沒說什麼,就自己彎腰揀起這塊馬蹄鐵,用它從鐵匠那裡換來幾文錢,並用這些錢買了18顆櫻桃。出了城,兩人繼續行走,經過的全是茫茫的荒野。耶酥猜到彼得渴得夠嗆,就讓藏在袖中的櫻桃悄悄地掉下一個,彼得一見趕緊揀起來吃。耶酥邊走邊丟,彼得也就狼狽地彎了18次腰。於是耶酥笑著對彼得說:“要是你剛才彎一次腰,就不會在後來沒完沒了地彎腰。小事不乾,將在更小的事上操勞。”

8、省略陽光

山野萊貿易中,蕨菜出口主要是對日本。以前銷路非常好,有多少收多少。可是最近幾年,國外客商卻不要了,因為萊不好。

采蕨萊的最佳時間只有十天左右,這期間的蕨菜鮮嫩好吃,早了不成,晚了就老了。採好後,要攤放在地里晾曬一天,第二天翻個個,再晾曬一天,把水分蒸發乾,然後再成把捆好,裝箱。等食用時放在水裡浸泡一下就可以了。可是當地農民為了多采多賣,把蕨萊採到家,來不及放在地上晾曬,而是放在熱炕上暖,這樣只用兩個小時就烘乾了。這樣加工處理的蕨菜,從外表上看哪都一樣,可是食用時,不管放在水裡怎么泡,都像老樹根一樣,又老又硬,根本咬不動。

客商發現後,對此提出警告,一次,兩次,還是如此。結果,人家乾脆封殺,再不從我國進口了!那些一心想加工速成蕨菜的農民,省略了兩天的陽光,但是最終被烘乾的卻是自己!

9、女大學生情結

去年夏天,一份自稱是在校女大學生的“兼職三陪”自白經由報紙刊載後,一石擊起千層浪,引發了各界人士圍繞女大學生的生活境遇與行為操守這一議題的大討論。事實上這樣的訊息早已有之,只是不曾如此鮮明地由一個當事者來質問公眾罷了。與此對應的是網上傳經頌道般的“X天之內搞定女大學生”的帖子,及其居高不下的點擊率。

後來又有了駭人聽聞的“北京高校女生‘非處女率排行榜’”,聲稱某藝術院校以0%的處女率高居榜守,而居於末尾的也超過了50%。雖說對於這份材料的真實與否,人們多有疑問。但人們同時強調說:如果說,即便是最大的謊言背後也存在現實的影子。可見我們的女大學生們給社會造成了多么大的群體失望。再後來就有了“征卵啟事貼進校園,本科生研究生踴躍應徵”的

“新聞”,以及大學生進入“同居時代”的斷言。無論從何種角度講,女大學生都無可非議地占據主角的地位。

榨乾報導中遣詞造句的水分,整體的情況即便不會如此危言聳聽,部分事實的殘酷顯然也不能讓我們釋懷。但是,在感嘆某些女大學生“不自愛”的同時,我們是不是更有理由、有必要為她們的不幸作出辯護?但,“被告是誰”的問題也立刻籠罩了我們的思想。

如果說,不良行為動機的產生源於思想的畸變。那么,人們之所以會選擇女大學生而不是拾荒的老太太為行為目標,就可以解釋為“純情”的“女大學生情結”的“錯誤”萌發。而這“錯誤萌發”的背後則是思想的齷齪與庸俗不堪,以及對金錢的過度信賴、對權力的過分追捧。

10、“漂”在校園的無奈

近日報端紛紛對大學生留在校園考研訾議。作為校園留守一族的成員,針對為何“漂”在校園我感觸頗多。如果一畢業就能找到高薪工作,誰也不會弱智到花費時間和金錢繼續“漂”在校園,既然留守校園自然就有不為人知的苦衷。

君不見,前幾年“研究生歡迎歡迎,本科生可以可以,專科生考慮考慮”,到如今已經變成了“研究生可以可以,本科生考慮考慮,專科生不要不要”了。既然生源豐富,用人單位自然可以壓價了。本來在前幾年,像我這樣的本科生找一份薪金不菲的工作不成問題,但現在就難乎其難了,要想找到工作或者有運氣或者有關係或者看招聘者的臉色,找到工作已是不易遑論高薪。由待價而估到供過於求,我悲哀地發現我們成了《多收了三五斗》中的農民。

而那些招聘者則悠然自得,因為“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有著若干研究生在排著隊呢?這樣一來,本科生自然競爭不過研究生,即便謀的了工作,招聘者也狠命壓價。沒有合適的薪金又何談生活呢?今年寒假我到上海人才招聘會去探探訊息,更是感嘆萬千。一家用人單位問我期望月薪是多少?我問他依我的條件能給多少?他豎起了一個指頭。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月薪1000元。1000元,在上海這個城市實在寒磣得很。在上海郊區與人合租一室一廳每人要350元,在加上生活費和一些必要的開支,1000元絕對入不敷出。真是“上海米貴,居不易”啊。

比爾蓋茨曾經對大學畢業生忠告道:“這世界並不會在意你的自尊,這世界指望你在自我感覺良好之前先要有所成就。”要想找到體面的工作,要想拿到較為豐腴的報酬,像我這樣三流大學的本科生確實很難。因此,留在校園,再苦上3年,考上一個較為理想的碩士,這樣在日後的就業中才有主動權。不知道3年以後研究生的就業局面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