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記者了解,該小姐為江西吉水人,農村戶口,自稱38歲,從事小姐行業“有幾年了”,“老公在家裡種地,孩子在老家上學”,因為沒錢就出來做了。粉衣服表示,春節前她在十里河一帶做,生意也並不好,一天也就兩三個,最好的時候也不過三個,基本都是民工。“每次都要戴套子的,不戴可不敢”,當記者問及是否定期體檢,她說,“那沒有,我們沒病的,有病就不做了嘛”。
記者與其交流時,門外有人用江西方言嚷嚷(與粉衣服口音一致,於是記者認定是江西方言)。聽粉衣服轉述,外邊已經有人反對她與記者談這些。“你就不用問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就這個東西,沒有什麼複雜的……”門外繼續響起嚷嚷聲並開始砸門,記者不好糾纏,表示可以走了。“沒有什麼好說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似乎在喃喃自語。
門外居然已經有四五個小伙子站著,互相在說著同樣口音的話。看錶,晚上十點半,步行五分鐘,非常慶幸打到一個計程車,於是直奔三里屯。
計程車剛剛在酒吧街邊上停下,立刻就上來四五個小伙子,其中一個操東北口音、體形顯瘦的男子稱,“哥們,玩玩嗎?”“玩什麼?”“誰不知道三里屯是紅燈區啊,你一個人指定寂寞,我給你找個小妹妹好不好?”“要多少錢?”“400,包夜800”,說罷該男子向遠處招手,緊接著迅速跑過來一個著白色羽絨服、同樣操東北口音的女子,應該不超過25歲。“400塊,這個還不行嗎?”男子進一步拉皮條,女子毫無羞澀也並不顯張狂地看著我,嘴裡嚼著口香糖類的東西。
記者表示先看看,並沒有提前想好這個事情。記者沿著酒吧街往前走,男子一路緊跟不放。街道邊上的酒吧里,人已經基本坐滿了,音樂聲、鬨笑聲不止。從街面的窗戶望進去,幾乎每家酒吧都在歌舞表演,小姐的大膽時尚不由得讓人浮想聯翩。雞頭三三兩兩地分布在整條街上,並不停地招徠著生意。
老古城:各有陣線的小姐“小團體”
記者趕到知情人提供的另一紅燈區——石景山首鋼廠廠區附近。因地點不甚明確,所以只能先行探路。
經過一番周折,記者進入老古城村,距離首鋼不過千米。
村莊很大,街道橫縱穿梭,記者幾次嘗試以一種方式將其走遍卻始終不可得。胡同套胡同,低矮的平房一間挨一間,人流如織。據了解,這裡居住的人群基本為首鋼職工,包括臨時工(民工)、契約工、長期工。
記者在該村一橫一縱的主幹大街兩側連續走了兩個來回,粗略估計,這裡以按摩房、洗浴中心、足療房為標識或者任何標識都沒有的小姐出租屋至少在30家以上(儘管有標識但已經關停的並沒有計算在內),且每家場所容納的小姐平均在7-8個。
據了解,老古城村非但明確場所的小姐店面一家挨一家,村里胡同深處站街的小姐也不在少數。記者首先進入村子裡探訪。經過數次打聽,記者得知,這裡確有不少站街的小姐,“要價50塊,30塊拿下”。但正如村中某性用品商店的老闆講,“因為你不是這個村的人,村子又太大,我告訴你去找,你也未必能找到”。記者在村子裡繞來繞去,前後停留近三個小時仍舊沒有看到站街女的身影。
在決定正面接觸三陪女之前,記者再次在紅燈區走過一圈。其間,記者每經過一間店面,總會有幾個小姐向外張望,並總有一個人在招手並說著些什麼。
準備進入一個名曰“雙旭旭”的按摩房。
這是一個左右都有旁門中間卻沒有任何標誌的奇怪入口,記者實在無法知道該從哪個小門進入。出於謹慎,我抬頭向右手邊的窗戶看了一眼,隱約可見幾個嫖客模樣的男子正在與幾個小姐周鏇,於是從左門進入。敲門進入。空調開得很大,空氣里彌散的是一種說不清的味道,7個女人分成兩排,或躺或坐,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記者,記者剛要開口,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光頭(此人必是雞頭)說話了,“說吧,看上哪個了?”開門見山。記者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將7個小姐掃視了一圈,這些女人也同樣以一種記者不能猜透的目光瞄著我。記者問是否還有其他小姐。雞頭分明領會了我的意思,“這都7個了還不成?找什麼樣的?!”據該雞頭稱,所有小姐一律150,出去包夜500,而這也是整個該紅燈區的“行價”。
記者繼續接連進入四五家店面,這些店面面積相差不多,布置也大同小異,小姐看起來儘管沒有多少競爭力卻一個個非常放得開。從她們的眼神里,我並沒有看到半點傷感與被迫的成分,而趾高氣昂的成分卻更多了一些。據一位店面經理(或稱媽咪、老鴇)講,相對其他店面,她店裡小姐年齡最小,儘管都是從農村來且剛剛國中畢業,但“該有的技巧,她們都會,如果有哪一樣她做不到位,回來我不要您一分錢”。但記者從她手底下的幾個小姐眼裡看到的分明是單純、幼稚以及對未來的迷茫。後據某北京黑車司機講述,該紅燈區裡的各個店面基本各自為陣,互相之間並無關聯,更無集中領導,小姐分別屬於各個堂子老闆,“跟誰混,誰就負責到底”。堂子老闆互相之間也不多打聽,反倒是在附近“趴活兒”的司機知道得更多。“來這邊嫖的,大多數是附近首鋼職工,當然也有從市區過來的。周末的時候生意會好一些。”該司機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