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肺腑的獲獎感言

XX年8月30號凌晨,我母親走了,只有58歲。彌留之際還在問我:“找到工作沒有?”

XX年10月,我離開了摸爬滾打十幾年的商業界。先後工作過的幾個企業都給了我驚人相似的評價:領導和同事要么說我不務正業,要么說我“有點不正常”。每天早上,老婆去上班,孩子去上幼稚園,而我去哪呢?我從臥室走到陽台,再從陽台走到臥室,彷徨復迷茫。實在憋得沒法時就去古玩城轉轉,去文聯、博物院看看展覽。大半年過去了,我依舊沒有找到工作,而我所鍾愛的書法也沒辦法換來饅頭。我茫然走在大街上,忽然明白一個可怕的現實:我成了邊緣人!進不了企業打工,而書法界也沒有我的立錐之地。

怎么辦?生存,自尊,理想,這些字眼整天在我腦子裡打轉,我無處訴說,無可依傍。我得奮鬥!我得重新找一條活路!不必諱言,我以前所未有的功利心開始了我的正式學書之旅。我每天大量臨池、大量翻閱過去購買卻沒有仔細看的經典法帖,同時通過近年的各種書法作品集研究時人的審美取向。有一天,我專門把我僅有的幾次入展作品複印下來貼在牆上,比對古人、比對當今獲獎作品中的精品,慢慢地,我發現我的作品是那樣不堪入目。

XX年4月我去洛陽看全國第二屆隸書展,張圓滿的那件一等獎作品深深打動了我,而彼時,我正在臨《廣武將軍碑》,回來後的兩個多月里,我一直嘗試著給二者做個嫁接——不生搬硬套,不簡單模仿,而是另闢蹊徑。我天性叛逆,渴望自由奔放,夢想著總有一天會在自己的王國里恣肆揮灑。

第三屆蘭亭獎徵稿啟事登出後,我便給自己的創作定下了基調:不囿前規又深植傳統,衝擊力強又經得起細品。XX年的9、10兩個月里,我過的痛苦、疲憊、充實而又欣慰。我常常從晚飯後一直寫到次日天亮,常常把家裡弄的髒亂不堪。記不清到底寫了多少件作品,當那件八尺乘八尺的大斗方問世後,我就知道第三屆蘭亭獎我可能有戲了。

得知獲獎後我的確高興了幾天,但隨後便興味索然了。我在當代書法網上這樣留言:在我心目中,蘭亭獎至少應該頒給齊白石、沙孟海這類大家,我們今天的入展獲獎,僅遊戲耳!我知道,路還長,我差的還很遠。

我終於調到了書畫院,從此便能和心愛的書法朝夕相伴了。沒有人比我體會的更深:乾自己喜歡的事是多么幸福!若母親在天有靈,定會非常高興!

感謝苦難!感謝所有幫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