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老子想爾注

“孔德之容,唯道是從。”道甚大,教孔丘為知。後世不信道文,但上孔書,以為無上,道故明之,告後賢。“道之為物,唯慌唯惚。”道微,獨能慌惚不可見也。慌惚中有物,惚慌中有像,不可以道不見故輕也。中有大神氣,故喻囊籥。“窈冥中有精。”大除中也。有道精分之與萬物,萬物精共一本,其精甚真,生死之官也,精其真,當寶之也。“其中有信。”古仙士寶精以生,今人失精以死,大信也。今但結精,便可得生乎?不也。要諸行當備,所以精者道之彆氣也。入人身中為根本,持其半,乃先言之。夫欲寶精,百行當備,萬善當著,調和五行,喜怒悉去。天曹左契,{q下}有餘數,精乃守之。惡人寶精,唐自苦終不居,必自泄漏也。心應規制萬事,故號明堂。三道布陽耶陰害,以中正度道氣。精並喻像池水,身為池堤封,善行為水源。若斯三備,池乃全堅。心不專善,無堤封;水必去,行善不積;源不通,水必燥乾;決水溉野,渠如溪江。雖堤在,源氵不泄,必亦空。{山行}燥炘裂,百病並生。斯三不慎,池為空坑也。“自古及今,其名不去。”古今常共此一道,不去離人也。“以閱眾甫。”道有以來,更閱終始,非一也。甫者,始也。“吾何以知終甫之然,以此。”吾,道也,所以知古今終始共此一道。其事如此也。

“曲則全。”謙也。月謙先曲後全明,學道反俗,當時如曲不足也,後亦令明。“枉則正。”枉亦曲也,曲變則正。學道反俗,獨自勤苦,當時如相侵枉也,後致正。“窐則盈。”謙虛意也。行無惡,其處空。道喻水喜歸空居惡處,便為善,炁歸滿故盈。“弊則新。”物弊變更新,學道羸弊,後更致新福也。“少則得,多則或。”陳力殖穀,裁令自足。天與之,無基考可得福,多望不止則或,或耶歸之也。“是以聖人抱一為天下式。”一,道也。設誡,聖人行之為抱一也,常教天下為法式也。“不自是故章。”明者樂之,就誡教之,不樂者墨以不言。我是若非,勿與之爭也。“不自見故明。”聖人法道,有功不多,不見德能也。“不自伐故有功。”惡者伐身之斧也。聖人法道不為惡,故不伐身,常全其功也。“不自矜故長。”聖人法道,但念積行,令身長生。生之行,垢辱貧羸,不矜傷身,以好衣美食與之也。“夫唯不爭,故莫能與爭。”聖人不與俗人爭,有爭避之高逝,俗人如何能與之共爭乎?“古之所謂曲則全,豈虛語,故成全而歸之。”謙曲後全,明非虛語也。恐人不解,故重申示之也。

“希言自然。”自然,道也。樂清靜,希言入清靜;合自然,可久也。“飄風不終朝,趍雨不終日。”不合清靜自然,故不久竟日也。“孰為此天地。”孰,誰也。天地為飄風趍雨,為人為誡,不合道,故令不久也。“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天地尚不能久,人慾為煩躁之事,思慮耶計,安能得久乎?“故從事而道得之。”而,如也。人舉事令如道,道善欲得之,曰自然也。“同於德者,德得之。”人舉事與德合,德欲得之也。“同於失者,道失之。”人舉事不懼畏道誡。失道意,道即去之,自然如此。“信不足,有不信。”前章已說之也。

“喘者不久。”用氣喘息,不合清靜,不可久也。“跨者不行。”欲行千里,一步而始,積之以漸。今大跨而立,非能行者也,不可久也。“自見不明,自是不彰,自饒無功,自矜不長。”復解前章之意耳。“其在道。”欲求仙壽天福,要在信道,守誡守信,不為貳過。罪成結在天曹,右契無到而窮,不復在餘也。“曰餘食餟行,物有惡之。”行道者生,失道者死,天之正法,不在祭餟禱祠也。道故禁祭餟禱祠,與之重罰,祭餟與耶通同,故有餘食器物,道人終不欲食用之也。“故有道不處。”有道者不處祭餟禱祠之間也。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家漠獨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嘆無名大道之巍巍也,真天下之母也。“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吾,道也。還嘆道美,難可名字,故曰道也。“吾強為之名曰大。”言道甚大。言強者,恐不復不能副其德也。“大曰逝。”逝,去也。大神無能制者,便立能去之也。“逝曰遠。”翕然便能遠去也。“遠曰反。”翕然便能還反也。“道大天大地大生大。”四大之中,何者最大乎?道最大也。“域中有四大,而生處一。”四大之中,所以令生處一者。生,道之別體也。“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者,與道同號異體。令更相法,皆共法道也,天地廣大,常法道以生,況人可不敬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