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孝安皇帝紀上卷第十六


種光”,恐與范書之“仲光”為一人。又兩漢無南安郡,恐系安定之誤,“杜佐”即范書之“杜恢”,東觀記亦作“杜恢”。袁紀皆誤。

九月壬午晦,日有蝕之。

冬十月,中郎將任尚將兵屯三輔。懷令虞詡說尚曰:“使君奉國威靈,討捕叛羌,兵出巳久,而未有伏誅者。三州屯兵二十萬,民棄農桑,戶無聊生。於此上聞,誠竊危之。”尚曰:“憂惶久矣,不知所出。”詡曰:“兵法,弱不攻強:走不逐飛,自然之勢也。今虜皆騎,馬尤良,一日之間行數百里,來如風雨,去如絕弦,以步追之,勢不相及,故所以曠日而無功也。為君計者,莫如罷郡兵,令二十人共市一馬,民出數千錢得免甲冑,去行伍,以萬騎之眾,逐數千之虜,追尾掩截〔一〕,其道自窮。便民利事,大功必立。”尚從之,大破羌戎,余種悉降。上問:“何從發此計?”尚表之受於懷令虞詡,由是知名。

〔一〕 胡三省曰:“尾者,隨其後而擊之也。掩,襲也;截,邀也。”

詡有將帥之任,乃遷武都太守。羌數千人於陳倉、崤谷欲遮道擊詡。詡乃宣言上書請兵,兵至乃發。虜聞之,將謂實然。乃晨夜進道,時冬月多雪,使騾驢居首,人隨其後,日行百五、六十里,敕吏士作兩灶,日增之。或問曰:“孫臏減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三十里而戒不虞。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詡曰:“虜多吾少,勢不相敵,緩行即為虜所及,故兼道取疾,若舌之避齒耳。虜見吾灶多,謂郡兵來迎,追吾必遲。孫臏見弱,吾欲見強,勢固不同也。”

詡既到,郡兵不滿三千人。虜眾萬餘人,攻赤亭,詡便出戰,敕曰:“吾言強弩發,於是小弩先發。” 虜以為弩力極不能至,即皆解弛。乃使強弩射之,發無不中,虜前行潰,乘勝追之,殺百餘人。詡謂掾吏曰: “何如?”皆謝曰:“所不及。”明日令從東郭門出,北郭門入,貿易衣服,四轉無已,虜不知其數,謀將退。詡乃分數百兵險要處設伏,虜果引去,迎擊大破之。於是羌畏伏,武都遂安。詡乃占相地勢,築營壁百八十所,招還流民三千餘戶,郡以富實。

冬十一月庚申,郡國十一地震。

十二月庚戌,司空劉愷為司徒,光祿勛袁敞為司空。

三年(丙辰、一一六)
春二月,郡國十地震。
夏四月壬寅,封皇后父閻暢為北宜春侯。

冬十一月丙戌,初聽大臣行三年喪。

郡國九地震。

四年(丁巳、一一七)
春二月乙巳,日有蝕之。九江太守以聞。
乙卯,大赦天下。

壬戌,武庫火。

夏四月戊申,司空袁敞薨。

敞字〔叔〕(升)平〔一〕,少有節操,及在朝廷,廉潔無私。坐子與尚書郎張俊交通,漏泄省中語,策罷。敞不阿權勢,失鄧氏旨,遂自殺,朝廷隱之。敞死,葬以公禮,復位其子。

〔一〕 范書作“字叔平”,叔草書與升字似,袁紀誤作“升”,今正。

五月丁丑,太常李〔郃〕(鹹)為司空〔一〕。

〔一〕 按李鹹靈帝時始入三公,今據范書改。

五年(戊午、一一八)
秋七月丙子,詔有司申舊令,崇節儉,嫁娶送終,不得奢侈。
八月,鮮卑寇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