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宋慈雲走國全傳》劉家莊佳人著祟 雙龍山傑漢招親


前途劉迪前妻亡過,遺下女兒,故命著二房妾,分付對女兒說之,看是如何。張氏領命即登繡樓,將公子來書交他看畢。麗容帶愧曰:“二娘親,此事乃爹爹作主,豈女兒所能定主意?但前時有神人指點結姻,豈容更改,以違天意?有勞二娘親轉達爹爹,休得三心兩意。女兒豈鋼彈懺。”張氏微笑曰:“女兒明見不差。汝父親亦不忍食茹前言,但不知女兒心意所見否。既然父女同心,更見貞俠出於一門也。”語畢,轉出外堂,對劉迪說明。大悅,擇定吉期。是日親送女兒出閣。小姐哭別生身母神牌,又別二娘,登車而去。
一連趲路,三天到得山前,放炮報信。陸公子下山接迎,翁婿相見。小姐自有丫環扶進內寨。公子曰:“某回音說明在此山安扎,猶恐禍及於賢父子,是以書上推辭令媛別擇良緣。因何老先生反將女兒帶進敝山,是何主意?”
劉迪曰:“那裡說來。老拙一言已定,豈得妄更,況神聖指示之言,豈可違逆?”公子未言,有李豹上前相見是世弟兄,通家好友。是日大排筵宴,宰殺豬羊牛馬,山禽野鹿之味多般,不須多述,鼓樂喧天,音韻悠揚。是夜於寨內送入洞房花燭。
次日劉迪辭別回莊,陸、李弟兄殷勤送別下山。回歸莊上,張氏接見,細將山中險阻一概言知,又言:“既將女兒送上雙龍山,萬一有人泄漏風聲,難逃本土官兵之厄,不免盡將倉庫金銀、糧米不下三十餘萬一併搬運進山中,不憂糧草不敷矣。”夫妻商議定,次日命家僕四十餘名,將倉谷盡罄搬運大舟,將白銀打上皮匣三十餘個,封固下舟,一併使女、僕人盡數登舟而去。
一到得高山,嘍囉報公子二人。大喜,接劉迪。一一言明。李豹曰:“如此大事濟矣。吾山所欠者糧餉。今具此三十萬之糧,可足十餘載之食,即當今四路兵出攻伐,有何乾礙?”語畢,分付頭目盡將金銀、糧谷運收倉庫。是日小姐出山迎請張氏二娘進後寨同敘。內外一堂暢樂。立起招軍旗號,附近居民毫不驚擾,不許小嘍囉下山犯擾鄉民,違令立刻處斬不饒。附近本府萬民喜悅稱德不表。
再說汴梁城朝內兵部寇爺。一天退朝回衙,經過西邊書樓,一聞內有男女之音,將身駐足一觀,只見正嫡馮氏夫人之舅馮升與他京香侍婢白日行奸。寇爺忍耐不行驚破,進至內堂,將此事說知。馮氏夫人驚怒交半,曰:“老爺豈得容留此不法之人,定須趕逐,以免家醜張揚。”寇爺點頭,分付喚進馮升、丫環。二人驚惶不已,自知不好。馮升下跪,求姐丈、姐姐恕罪。寇爺曰:“好言類!汝在金華府家鄉打死人命,地頭官擒捉於汝。一走脫,至京城哀求本官。體念夫人情面,申詳文書回金華府尹照知,消案免追,止望在京與汝捐下官吏一函待汝榮歸故土,以免苦主報仇提案,豈知行此不肖事。實乃閉門養虎,足以自害其軀,玷辱吾清白之門。今留汝不著,有白金三百,由汝回鄉抑或別所寄寓,不許多言再懇。”馮升羞慚而去。寇爺夫妻打罵京香丫頭一番,命人逐出,發賣煙花,也不多表。
卻說馮升小人之心,深恨寇爺逐出於己,自言:“吾須犯了些小姦淫,不該將吾逐出,無有棲止,真可惱。他既不念親情,也罷,待吾放出一星之火,燒焚萬頃之山。不若往龐府出首,說明他私養太子,認作親生。如今出首無罪,反有賞賜。吾萬物不取,只取他侍女京香為妻足矣。有何不妙?”一程跑到龐相府中,擊鼓喧譁。
有家丁跑出查問。他自言兵部寇爺妻舅,姓馮名升,只有機密大事要見相爺,非面稟不可。家丁聽了此言,未知真否,只得進內稟知。
有龐國丈聞言一想:“這寇準老匹夫,平日間與老夫毫無相得,猶如目中之釘,事事與老夫相反,常常多言辯駁,吾所最嫉此老。今他妻舅一說有機密大事求見,未知如何。且讓他進來便了。”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