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四十七 志第二十八



二十二年,以附都猛安戶不自種,悉租與民,有一家百口壠無一苗者。上曰:“勸農官,何勸諭為也,其令治罪。”宰臣奏曰:“不自種而輒與人者,合科違例。”上曰:“太重,愚民安知。”遂從大興少尹王修所奏,以不種者杖六十,謀克四十,受租百姓無罪。又命招復梁山濼流民,官給以田。時人戶有執契據指墳壠為驗者,亦拘在官,先委恩州刺史奚晦招之,復遣安肅州刺史張國基驗實給之,如已撥系猛安,則償以官田。上曰:“工部尚書張九思執強不通,向遣刷官田,凡犯秦、漢以來名稱,如長城、燕子城之類者,皆以為官田。此田百姓為己業不知幾百年矣,所見如此,何不通之甚也。”八月,以趙王永中等四王府冒占官田,罪其各府長史府掾,及安次,新城,宛平、昌平、永清、懷柔六縣官,皆罰贖有差。

九月,遣刑部尚書移剌慥于山東路猛安內摘八謀克民,徙於河北東路酬斡、青狗兒兩猛安舊居之地,無牛者官給之。河間宗室未徙者令盡徙於平州,無力者官津發之,土薄者易以良田。先嘗令俟豐年則括籍官地,至是歲,省臣復以為奏,上曰:“本為新徙四猛安貧窮,須刷官田與之,若張仲愈等所擬條約太刻,但以民初無得地之由,自撫定後未嘗輸稅,妄通為己業者,刷之。如此,恐民苦之,可為酬直。且先令猛安謀克人戶,隨宜分處,計其丁壯牛具,合得土田實數,給之。不足,則以前所刷地二萬餘頃補之。復不足,則續當議。”時有落兀者與婆薩等爭懿州地六萬頃,以皆無據驗,遂沒入官。

二十七年,隨處官豪之家多請占官地,轉與它人種佃,規取課利。命有司拘刷見數,以與貧難無地者,每丁授五十畝,庶不至失所,余佃不盡者方許豪家驗丁租佃。章宗大定二十九年五月,擬再立限,令貧民請佃官地,緣今已過期,計已數足,其占而有餘者,若容告訐,恐滋奸弊。況續告漏通地,敕旨已革,今限外告者宜卻之,止付元佃。兼平陽一路地狹人稠,官地當盡數拘籍,驗丁以給貧民。上曰:“限外指告多佃官地者,卻之,當矣。如無主不顧承佃,方許諸人告請。其平陽路宜計丁限田,如一家三丁己業止三十畝,則更許存所佃官地一頃二十畝,余者拘籍給付貧民可也。”七月,論旨尚書省曰:“唐、鄧、潁、蔡、宿、泗等處,水陸膏腴之地,若驗等級,量立歲租,寬其征納之限,募民佃之,公私有益。今河南沿邊地多為豪民冒占,若民或流移至彼,就募令耕,不惟貧民有贍,亦增羨官租。其給丁壯者田及耕具,而免其租稅。”八月,尚書省奏:“河東地狹,稍凶荒則流亡相繼。竊謂河南地廣人稀,若令招集他路流民,量給閒田,則河東饑民減少,河南且無曠地矣。”上從所請。九月戊寅,又奏:“在制,諸人請佃官閒地者免五年租課,今乞免八年,則或多墾。”並從之。十一月,尚書省奏:“民驗丁佃河南荒閒官地者,如願作官地則免租八年,願為己業則免稅三年,並不許貿易典賣。若豪強及公吏輩有冒佃者,限兩月陳首,免罪而全給之,其稅則視其鄰地定之,以三分為率減一分,限外許諸人告詣給之。”制可。

明昌元年二月,諭旨有司曰:“瀕水民地,已種蒔而為水浸者,可令以所近官田對給。”三月,敕:“當軍人所受田,止令自種,力不足者方許人承佃,亦止隨地所產納租,其自欲折錢輸納者從民所欲,不願承佃者毋強。”六月,尚書省奏:“近制以猛安謀克戶不務栽植桑果,已令每十畝須栽一畝,今乞再下各路提刑及所屬州縣,勸諭民戶,如有不栽及栽之不及十之三者,並以事怠慢輕重罪科之。”詔可。八月,敕:“隨處系官閒地,百姓已請佃者仍舊,未佃者以付屯田猛安謀克。”三年六月,尚書省奏:“南京、陝西路提刑司言,舊牧馬地久不分撥,以致軍民起訟,比差官往各路定之。凡民戶有憑驗己業,及宅井墳園,已改正給付,而其中復有官地者,亦驗數對易之矣。兩路牧地,南京路六萬三千五百二十餘頃,陝西路三萬五千六百八十餘頃。”五年,諭旨尚書省:“遼東等路女直、漢兒百姓,可並令量力為蠶桑。”二月,陳言人乞以長吏勸農立殿最,遂定製:“能勸農田者,每年謀克賞銀絹十兩匹,猛安倍之,縣官於本等升五人。三年不怠者猛安謀克遷一官,縣官升一等。田荒及十之一者笞三十,分數加至徒一年。三年皆荒者,猛安謀克追一官,縣官以升等法降之。”為永格。六年二月,詔罷括陝西之地。又陝西提刑司言:“本路戶民安水磨、油栿,所占步數在私地有稅,官田則有租,若更輸水利錢銀,是重並也,乞除之。”省臣奏:“水利錢銀以輔本路之用,未可除也,宜視實占地數,除稅租。”命他路視此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