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史》卷七 梁本紀中第七



論曰:梁武帝時逢昏虐,家遭冤禍。既地居勢勝,乘機而作,以斯文德,有此武功。始用湯、武之師,終濟唐、虞之業。豈曰人謀,亦惟天命。及據圖錄,多歷歲年,製造禮樂,敦崇儒雅。自江左以來,年逾二百,文物之盛,獨美於茲。然先王文武遞用,德刑備舉。方之水火,取法陰陽,為國之道,不可獨任。而帝留心俎豆,忘情乾戚,溺於釋教,弛於刑典。既而帝紀不立,悖逆萌生,反噬彎弧,皆自子弟,履霜弗戒,卒至亂亡。自古撥亂之君,固已多矣,其或樹置失所,而以後嗣失之;未有自己而得,自己而喪。追蹤徐偃之仁,以致窮門之酷,可為深痛,可為至戒者乎!

《南史》 唐·李延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