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典》卷十二 食貨十二



隴右道(三十七萬二千七百八十石),

劍南道(二十二萬三千九百四十石),

河南道(五百八十二萬五千四百一十四石),

淮南道(六十八萬八千二百五十二石),

江南道(九十七萬八千八百二十五石),

山南道(十四萬三千八百八十二石。)

義倉總六千三百一十七萬七千六百六十石:

關內道(五百九十四萬六千二百一十二石),

河北道(千七百五十四萬四千六百石),

河東道(七百三十萬九千六百一十石,)

河西道(三十八萬八千四百三石),

隴右道(三十萬三十四石),

劍南道(百七十九萬七千二百二十八石),

河南道(千五百四十二萬九千七百六十三石),

淮南道(四百八十四萬八百七十二石),

江南道(六百七十三萬九千二百七十石),

山南道(二百八十七萬一千六百六十八石。)

常平倉總四百六十萬二千二百二十石:

關內道(三十七萬五千五百七十石),

河北道(百六十六萬三千七百七十八石),

河東道(五十三萬五千三百八十六石),

河西道(三萬一千九十石),

隴右道(四萬二千八百五十石),

劍南道(七萬七百四十石),

河南道(一百二十一萬二千四百六十四石),

淮南道(八萬一千一百五十二石),

山南道(四萬九千一百九十石),

江南道(闕。)

論曰:昔我國家之全盛也,約計歲之恆賦,錢穀布帛五千餘萬,(其數具食貨賦稅篇下。)經費之外,常積羨餘。遇百姓不足,而每有蠲恤。自天寶之始,邊境多功,寵錫既崇,給用殊廣,出納之職,支計屢空。於是言利之臣繼進,而道行矣。割剝為務,岐路多端。每歲所入,增數百萬。既而隴右有青海之師,范陽有天門之役,朔方布思之背叛,劍南羅鳳之憑陵,或全軍不返,或連城而陷。先之以師旅,因之以荐饑,凶逆承隙構兵,兩京無藩籬之固,蓋是人事,豈唯天時。緬惟高祖、太宗,開國創業,作程垂訓,薄賦輕徭,澤及萬方,黎人懷惠。是以肅宗中興之績,周月而能成之,雖神算睿謀,舉無遺策,戎臣介夫,能竭其力,抑亦累聖積仁之所致也。夫德厚則感深,感深則難搖,人心所系,故速戡大難,少康、平王是也。若斂厚則情離,情離則易動,人心已去,故遂為獨夫,殷辛、胡亥是也。今甲兵未息,經費尚繁,重則人不堪,輕則用不足,酌古之要,適今之宜,既弊而思變,乃澤流無竭。夫欲人之安也,在於薄斂,斂之薄也,在於節用。若用之不節,寧斂之欲薄,其可得乎?先在省不急之費,定經用之數,使下之人,知上有憂恤之心,取非獲已,自然樂其輸矣。古之取於人也,唯食土之毛,謂什一而稅;役人之力,謂一歲三日。未有直斂人之財,而得其無怨,況取之不薄,令之不均乎!自燧人氏逮於三王,皆通輕重之法,以制國用,以抑兼併,致財足而食豐,人安而政洽,誠為邦之所急,理道之所先,豈常才之士而能達也。民者,瞑也,可使由之,不可使因之。審其眾寡,量其優劣,饒贍之道,自有其術。歷觀製作之者,固非易遇其人。周之興也得太公,齊之霸也得管仲,魏之富也得李悝,秦之強也得商鞅,後周有蘇綽,隋氏有高熲。此六賢者,上以成王業,興霸圖,次以富國強兵,立事可法。其漢代桑弘羊、耿壽昌之輩,皆起自賈豎,雖本於求利,猶事有成績。自茲以降,雖無代無人,其餘經邦正俗,興利除害,懷濟時之略,韞致理之機者,蓋不可多見矣。農者,有國之本也。先使各安其業,是以隨其受田,稅其所植。焉可徵求貨幣,舍其所有而責其所無者哉!天下農人,皆當糶鬻,豪商富室,乘急賤收,鏇致罄竭,更仍貴糴,往復受弊,無有已時,欲其安業,不可得也。故晁錯曰:"欲民務農,在於貴粟,貴粟之道,在於使民以粟為賞罰。如此農民有錢,粟有所洩。"謂官以法收取之也。誠如是,則天下之田盡辟,天下之倉盡盈。然後行其軌數,度其輕重,化以王道,扇之和風,率循禮義之方,皆登仁壽之域,斯不以難矣。在昔堯湯,水旱作沴,而人無捐瘠,以國有儲蓄。若賦斂之數重,黎庶之力竭,而公府之積,無經歲之用,不幸有一二千里水旱蟲霜,或一方興師動眾,廢於藝殖,寧免賦闕而用乏,人流而國危者哉!

《通典》 唐·杜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