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選》文選卷第四十四

注“氣厲流行”:陳雲“氣”, “氛”誤,是也。各本皆偽。

注“魏志曰太祖在兗州”:袁本 “志”作“書”。案:此尤校改,但未必非引王沈魏書也。茶陵本刪此注,更非。

注“董卓徙天子都長安”:此八字袁本、茶陵本無,蓋因五臣已有而刪之也。尤所見者是矣。

注“應劭漢官儀曰”:袁本、茶陵本無“應劭”二字。

厥圖不果爾乃大軍:茶陵本“爾 ”作“耳”,雲五臣作“爾”。袁本雲善作“耳”。案:此尤校改也,詳文義,作“耳”者當句絕。魏氏春秋、後漢書此處節去,無以相證,恐尤改未必是。

欲以螗蜋之斧:茶陵本“螗”作 “螳”,注同。袁本亦作“螗”,其所載五臣銑注字同。善注字作“螳”。案:據此似善“螳”五臣“螗”也。魏氏春秋、後漢書亦作“螳”。

注“外甥高翰”:袁本“翰”作 “乾”,是也。茶陵本亦誤“翰”。

皆自出幽冀:袁本、茶陵本“自出”作“出自”,是也。案:此尤本之誤耳。

注“漢書以旅為助”:案:此注亦有誤。後漢范蔚宗書所載,此處節去。未審善所稱漢書,當何指也?各本皆同,無以訂之矣。

檄吳將校部曲文
 陳孔璋
年月朔日,子尚書令彧,魏志曰:荀彧,字文若,潁川人也,太祖進彧為漢侍中,守尚書令。告江東諸將校部曲及孫權宗親中外:蓋聞禍福無門,惟人所召。左氏傳閔子騫之辭。夫見機而作,不處凶危,上聖之明也;周易曰:君子見機而作,不俟終日。臨事制變,困而能通,智者之慮也;漢書曰:江充因變制宜。周易曰:困而不失其所亨,其唯君子乎!王弼曰:窮必通也。漸漬荒沈,往而不反,下愚之蔽也。是以大雅君子,於安思危,以遠咎悔;班固漢書贊曰:大雅卓爾不群,河間獻王近之矣。封禪書曰:興必慮衰,安必慮危。小人臨禍懷佚,以待死亡。二者之量,不亦殊乎!

孫權小子,未辨菽麥,左氏傳曰:晉周子有兄而無慧,不能辨菽麥。要領不足以膏齊斧,名字不足以洿簡墨。漢書音義,服虔注曰:易曰:喪其齊斧。未聞其說。張晏曰:斧,鉞也,以整齊天下。應劭曰:齊,利也。虞喜志林曰:齊,側皆切。凡師出必齊戒入廟受斧,故曰齊斧也。譬猶鷇卵,始生翰毛,爾雅曰:生而自食曰雛,待哺曰鷇。郭璞曰:鳥子須母食。鄭玄尚書大傳注曰:翰毛,毛長大者。而便陸梁放肆,顧行吠主。西京賦曰:怪獸陸梁。戰國策,刁勃謂田單曰:跖之狗吠堯,非其主也。謂為舟楫足以距皇威,江湖可以逃靈誅,不知天網設張,以在綱目,爨鑊之魚,期於消爛也。若使水而可恃,則洞庭無三苗之墟,子陽無荊門之敗,尚書,帝曰:咨禹,惟時有苗弗率,汝徂征。三旬苗民逆命,帝乃誕敷文德,七旬有苗格。孔安國曰:三苗之國,左洞庭,右彭蠡。范曄後漢書曰:公孫述,字子陽,自立為蜀王,遣任滿據荊門。帝令征南大將軍岑彭攻之,滿大敗。 朝鮮之壘不刊,南越之旍不拔。史記曰:天子拜涉何為遼東部都尉。朝鮮襲殺何。天子遣左將軍荀彘擊朝鮮,朝鮮人殺其王右渠來降,定朝鮮為四郡。又曰:南越呂嘉反,以主爵都尉楊仆為樓舡將軍,下橫浦,鹹會番禺,南越以平,遂為九郡。又曰:東越王余善反,遣橫海將軍韓悅出句章。越建成侯敖殺余善,以其眾降。昔夫差承闔閭之遠跡,用申胥之訓兵,棲越會稽,可謂強矣。史記曰:吳王闔閭死,立太子夫差。又樂毅遺燕惠王書曰:昔伍子胥說聽於闔閭,而吳王遠跡至郢。韋昭國語注曰:申胥,楚大夫伍奢之子子胥也。名員。員奔吳,吳與地,故曰申胥。史記曰:吳王夫差伐越,敗之,越王勾踐乃以甲兵五千人棲於會稽。及其抗衡上國,與晉爭長,都城屠於勾踐,武卒散於黃池,終於覆滅,身罄越軍。 毛萇詩注曰:抗,舉也。鄭玄周禮注曰:稱上曰衡。抗衡,謂對舉以爭輕重也。史記,陸賈曰:以區區之越,與天子抗衡為敵國。又曰:吳王夫差北會諸侯於黃池,欲霸中國。吳王與晉定公爭長,乃長晉定公。吳引兵歸國。又曰:吳與晉人相遇黃池之上,吳、晉爭強,晉人擊之,大敗吳師。越王聞之,襲吳。吳王聞之,去晉而歸,與越戰,不勝,城門不守,遂圍王宮而殺夫差。及吳王濞驕恣屈強,猖猾始亂,漢書曰:吳王濞,高帝兄仲之子也,立濞為吳王。孝景五年,起兵於廣陵。左氏傳曰:鄭子太叔卒,晉趙簡子曰:黃父之會,夫子語我九言,曰:無始亂,無怙富。自以兵強國富,勢陵京城。太尉帥師,甫下滎陽,則七國之軍,瓦解冰□,漢書曰:七國反書聞,天子遣條侯周亞夫往擊楚,敗之。七國:吳王濞、楚王戊、趙王遂、膠西王卬、濟南王辟光、淄川王賢、膠東王渠。鄭玄周禮注曰:甫,始也。瓦解,已見於上文。淮南子曰:冰□而農桑起。濞之罵言未絕於口,而丹徒之刃以陷其胸。漢書曰:吳王敗,乃與戲下壯士千人夜亡,渡淮,走丹徒,保東越。漢使人以利啖東越,東越即紿吳王。吳王出勞軍,漢使人鏦殺吳王。漢書,賈誼上疏曰:適啟其口,匕首已陷其胸矣。紿,音殆。何則?天威不可當,而悖逆之罪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