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三·志第七十



二十二年,西川趙和尚自稱宋福王后,其定劉驢兒有三乳,自以為異,謀不軌,皆磔之。至元四年,刑部議謀反者處死,家人斷鷹房子種田,無磔裂之刑也。至是則奉詔敕所降雲。

二十八年,敕江南重囚,依舊制聞奏處決。監察御史言:“沙不丁、納速敕丁滅里克、王巨濟、璉真珈、沙的、教化,皆桑哥黨羽,受贓肆虐,使江南之民愁怨載路,今或系獄,或釋之,此臣所未喻者。”帝曰:“桑哥已誅,滅里納速剌丁下獄,惟沙不丁,朕姑釋之耳。”其後,納速剌丁滅里以盜取官民鈔十三萬錠,忻都以征理逋負、迫殺五百二十人,皆伏誅。王巨濟無贓,帝以與忻都同惡,並誅之。中書省臣言:“妄人馮子振嘗為詩諛桑哥,及桑哥敗,即告撰桑哥德政碑者,引喻失當,乞治罪。”帝曰:“諸臣何罪,使以諛桑哥為罪,則在廷諸臣誰不譽之者,朕亦嘗譽之矣。”釋不問。

二十九年,懷孟路河內縣民劉蹺、搭蓋,小薛大王掃里,本路笑薛同知笞劉蹺背一十七下,身死。分司僉事趙朝列牒肅政廉訪司,稱:“嘗讀唐《貞觀政要》所載,太宗閱銅人,見人之五臟,皆繫於背,詔天下勿鞭背。可謂人君知愛民之本,為萬世之龜鑑也。今朝廷用刑,自有定製。有司不據科條,輒因暴怒,濫用刑辟,將有罪之人,褫去衣服,笞背考訊,往往致傷人命,深負朝廷好生之德。若不禁治,事關至重。”中書省議準。禁治施行。

元貞元年,湖州司獄郭氾訴浙西廉訪司僉事張孝思多取廩餼,孝思下氾於獄。行台令御史楊仁往鞫,而江浙行省平章政事鐵木而逮孝思至省訊問,又令其屬官與仁同鞫氾事。仁不從,行台以聞。詔省、台遣官鞫問,既引服,皆杖之。

二年,御史台臣言:“官吏受賕,初訊辭服,繼以審覆,而有司徇情,致令異詞者,乞加等論罪。”從之。詔諸人告捕盜者,強盜一名質鈔五十貫,竊盜半之,應捕者又半之,皆征諸犯人;無可征者,官給之。

大德元年,大都路總管沙的坐贓當罷,帝以故臣子,特減其罪,俾還舊職。崔彧言不可,帝曰:“卿與中書省臣戒之,若復然,則置之死罪矣。”是年,溫州路平陽州民陳空崖坐禪說法,旗號偽寫羅平國治正元年。敕陳空崖及為首諸人並處折,沒其妻子財產。

四年,前行省參知政事張頤孫及其弟圭伏誅於隆興市。初,頤孫為新滏富人胡制機養子,後制機生子而卒,頤孫其利資,與弟圭謀殺制機子,賂縣史獲免。其仆胡宗訴主之冤於官。敕誅頤孫兄弟,還其資於胡氏。晉州達魯花赤捏克伯詐稱母死奔喪,給假,到解州迎其妻子。放將捏克伯罷職斷罪,仍追離職月日俸還官。

五年,敕軍士殺人奸盜者,令軍、民官同鞫。中書省臣言:“舊制,京師州縣捕盜止從兵馬司,有司不與,遂致淹滯。自今輕罪乞令有司決遣,重者從宗正府聽斷,庶不留獄,且民不冤。”從之。御史台臣言:“軍官元帥、百戶、千戶等子弟,承襲承替,就帶原降虎符,比之民官優寵甚重。請今後軍官但犯一切不公不法罪名者,無分輕重,依十三等例。與民官一體科斷。”從之。

五年,河南民殷醜廝等詐稱神靈,扇感人眾。殷醜廝所及信從、知情不舉者,皆處斬,沒其妻子。

六年,詔千戶、百戶等自軍中逃歸,先事而逃者罪死,敗而後進者杖之,沒其妻女。又軍官除邊遠出征外,其餘遇祖父母、父母喪,依民官例立限奔赴。

七年,南劍路達魯花赤忻都因事受贓,又挾仇故殺原告人徐仲言。忻都,阿合馬之從子也。以遇郝,敕除名,永不敘用,倍征燒埋銀。

九年,河間民王天下奴弒父,磁州民田聖童弒母,並磔於市。吏部主事賈廷瑞言:“近年以來,府州司縣官失其人,奉法不虔,受成文吏,舞弄出入,以資漁獵。愚民冒法,小有詞訴,根連株累,動至千百,罪無輕重,即入監禁,百端擾害,不可勝言。若不申明制令,嚴加戒飭,則吏弊不除。今後除奸盜詐偽杖罪以上罪狀明白,依例監禁,其餘自笞罪以下雜犯罪名及根連證乾之人,不許似前監收,止令隨衙待對。若果有逃避,根捉到官,比本犯斷決。”刑部議:“賈奉訓所言事理蓋為路府州縣官吏不能奉職,至有差池,若選材得人,自然不至冤濫。以此參詳小民犯法情罪,輕重不一,擬合臨事詳情區處。如有違枉等事,廉訪司照例糾之。”中書省從刑部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