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三·志第七十



泰定元年,太尉不花、平章政事即烈,坐矯制以賓婦古哈強配撒梯,被鞫,詔以世祖舊臣,原其罪。

二年。息州民趙醜廁、郭菩薩妖言彌勒佛當有天下,有司以聞,命宗正府、刑部、樞密院、御史台及河南行省官雜鞫之。郭菩薩伏誅,杖流其黨。

三年,潮州判官錢珍挑推官粱楫妻劉氏,不從,誣楫下獄殺之。事覺,珍飲藥死。詔戮其屍。

天曆元年,中書省臣言:“凡有罪者,既籍其家資,又沒其妻子,非古者罪人不孥之意。今後請勿沒人妻子。”從之。太尉不花率所部到掠居庸以北,盜入其家殺之,興和路當盜死罪,刑部議:“不花不道,眾所聞知,幸為盜殺,而本路隱其殘剽之罪,獨以盜聞,於法不當。”中書省臣以聞,帝從其議。御史台臣言:“也先捏將兵擅殺官吏,俘掠子女貨財。”詔刑部鞫之,籍其家,杖一百七,流南寧府,後復為御史所劾,以不忠、不敬,伏誅。

二年,中書省巨言:“近籍沒欽察家,其子年十六,請令與母同居,仍請自今以後有罪籍官犯手,他人不得陳乞,亦不得沒為官奴。”從之。陝西行台御史孔思迪言,“人倫之中,夫婦為重。比見內外大臣得罪就刑者,其妻子即斷付他人,似與國朝旌表之意不符,夫亡終制之令相反。況以失節之婦,配有功之人,又與前賢所謂娶失節者以配,是已失節之意不同。今後負國之臣籍沒奴婢財產,不必罪其妻子,當典刑者則孥戮之,不必斷付他人。請著為令。”從之。

至順元年,樞密使言:“征戍雲南軍士逃歸。法當死。”詔曰:“如臨陣而逃,死宜也。非臨陣逃者,輒論死,何視人命之易耶!其杖而流之。”御史台臣言:“內外官吏令家人受財,以其乾名犯義,罪止四十七解任,貪污著緣此犯法愈多。請依十二章,計贓多少論罪。”從之。御史中本和尚坐受婦人為賂,遇赦原罪。監察御史言。“和尚所為貪縱,有污台綱,罪雖見原,理宜追奪所受制命,禁錮終身。”從之。

二年,湖廣參知政事徹里帖木兒與速速、班丹俱出怨言,鞫問得實,刑部議徹里帖木兒、班丹杖一百七,速速處死。會赦,徹里帖木兒流廣東,班丹流廣西,速速徙海南。詔籍其家,速速禁錮終身。燕鐵木兒言:“安慶萬戶鎖住坐家人事系獄,久未款伏,宜若無罪,乞釋之。”制可。寧國路徑縣民張道殺人為盜,弟吉從而不加功,系獄七年不決,吉母老,無他子。中書省以聞,敕免死,杖而釋之。御史台臣言:“儲政使撒兒不花侍潛邸時,受馬七十九匹,盜用官庫物,天曆初遇賊即逃,擅開城門。度支卿納哈出矯增制令,又受諸王斡即七寶帶一、鈔一百六十錠。臣等議其罪,均宜杖一百七,除名。”從之。只里哈荅兒坐贓罪當流,以唐其勢舅釋之。安西王阿難答之子月魯帖木兒,與畏兀僧玉你達八的刺板的、國師必刺忒納失里沙津愛護持,謀不軌。事覺,三人皆處死,仍籍其家,以必刺忒納失里妻醜醜賜通政副使伯藍。天曆初,御史台臣屢請勿籍罪人妻子,著為令矣。然未幾,仍不依條格。大抵文宗之世,刑法畸輕畸重,皆出燕鐵木兒之意,帝亦不專決也。

後至元三年,詔除人命重事之外,凡資賊等獄,不須五俟府官審,有司依例決之。

六年,詔今後有罪者。勿籍其妻女以配人。

凡蒙古人居官犯法,擇蒙古官斷之,行杖亦如之。四怯薛及諸王、駙馬投下蒙古、色目人等,犯奸盜詐偽者,從太宗正府讞之。其蒙古人相犯者,婚姻、債負、鬥毆、私奸雜犯,不系官軍捕捉者,從本奧魯歸斷。其餘乾礙人命,強竊盜賊,印造偽鈔之類,即系管民官應捕事理,令有司約會奧魯官一同問之。軍民相干之詞訟,管民官約會管軍官問之,僧俗相干之詞訟,管民官約會行宣政院問之。

至元十二年,刑部議準:“蒙古軍人自行相犯,若有蒙古奧魯員,合與京兆、南京一體施行。如無管領奧魯頭目,止從官司訊斷。

九年,中書省議準:“蒙古人除犯死罪,監房收禁,不得一面拷掠外,據真奸、真盜之犯,達魯火赤與眾官人一同訊問得實,去犯人系腰合缽散收,其餘雜犯輕罪依理對證,不得一面捉拿監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