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充國簡介

趙充國

趙充國(前137—前52年),字翁孫,原為隴西上邽(今甘肅省天水市)人,後移居金城令居(今甘肅永登西),西漢著名的軍事家。

西漢漢武帝時名將。字翁孫。原為隴西上邦(今甘肅天水)人,後徙金城令居(今甘肅永登西北)。早年為騎士,以六郡良家子善騎射補羽林。為人沉勇,有謀略,通曉兵法,熟悉周邊各族事務。

武帝時,趙充國以假司馬從貳師將軍李廣利擊匈奴,為匈奴騎兵包圍,趙充國率壯士百餘人突擊,身被二十餘創,貳師大軍以此解圍。鏇拜中郎,後遷車騎將軍長史。昭帝時將兵擊定武都氐人,又出擊匈奴,獲西祁王。歷遷中郎將、水衡都尉和後將軍兼水衡都尉。後與大將軍霍光尊立宣帝,封營平侯。本始年間(前73~前70)又以蒲類將軍擊匈奴,還為後將軍、少府。元康、神爵年間(前65~前58)成為西漢王朝處理羌族事務的主要人物。

漢武帝初置河西四郡時,為了隔絕羌與匈奴的通路,嚴禁諸羌居住湟中,並設護羌校尉監護諸羌。宣帝即位後,羌人與漢爭奪湟水流域牧地,逐漸渡湟定居,郡縣無力禁止。之後,先零羌與諸羌種豪兩百餘人解仇結盟,釀成邊患。羌侯狼何又藉助匈奴兵力,企圖襲擊鄯善、敦煌,隔絕漢朝往來西域的通道。神爵元年(前61),宣帝詔遣義渠安國行視鎮壓,諸降羌和歸義羌侯楊玉等聯絡小種舉兵反抗,攻城邑,殺長吏,義渠安國敗退令居。當時趙充國已七十餘歲,仍主動請兵,率萬騎出金城郡擊西羌。他遠斥候,堅營壁,先計而後戰。酒泉太守辛武賢向宣帝建議邊郡屯兵並出酒泉、張掖,合擊、開諸羌。趙充國考慮大兵一出,轉運煩費,徭役復發,同時,匈奴、烏桓也可能乘機騷擾北邊,因此堅持集中力量先平定先零羌,而以威信招降、開羌。宣帝終於採取了這一部署。先零羌被擊潰後,羌果然不煩兵而服。隨即趙充國又奏罷騎兵屯田,條陳不出兵留田便宜十二事,振旅而還,復為後將軍衛尉。神爵二年秋,若零、離留等共斬先零大豪猶非、楊玉,帥諸羌四千餘人降,漢始置金城屬國安頓降羌。後趙充國以年老請求辭職,但朝廷遇有關於少數族的重要事務,仍不時徵詢他的意見。甘露二年(前52)卒。

趙充國為人沉勇有大略,少年時仰慕將帥而愛學兵法,並且留心邊防事務。最初以“良家子”身份參軍當騎兵,後因善於騎射調入羽林軍(皇宮衛隊)中。

天漢二年(前99年)五月,漢武帝下令征討匈奴。趙充國以代理司馬的身份,跟隨貳師將軍李廣利出師酒泉,攻打匈奴右賢王,但被匈奴大軍包圍。漢軍無法補充糧草,軍中缺食,士卒多有傷亡。趙充國看到這種情況,推想匈奴的策略是圍而不攻,逼使漢軍投降;而漢軍的面前只有兩條道路可選:要么拚死突圍死裡求生,要么交械投降。於是他向將軍李廣利建議: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應儘快設法突圍。李廣利便令充國選拔壯士組織突圍。趙充國帶領一百多名精銳騎兵在前面拼殺開路,李廣利率領全隊人馬隨後跟進。匈奴將士看到漢軍的動向,立即上馬堵截。雙方拼殺,漢軍最終突圍,而趙充國身負二十多處傷。回朝後李廣利向皇帝匯報了趙充國的表現,漢武帝當即特別召見,讓他脫下衣服采,察看了他的傷口,予以讚揚,於是拜為中郎(皇帝的侍衛官),後升為車騎將軍長史(軍隊幕僚的長官)。

昭帝劉弗陵繼位後,元鳳元年(前80年)春,氐(部族名)人在武都(今甘肅西和西南)造反。趙充國奉命帶兵鎮壓,平定叛亂後升為中郎將,又為水衡都尉(負責上林苑,兼管皇家財物及鑄錢)。同年冬,匈奴二萬騎兵人寇,趙充國領兵征討,斬首、俘虜九千多人,並獲西祁王而歸,因戰功卓著被任命為後將軍(漢代有前、後、左、右將軍,位同上卿),仍兼水衡將軍。

元平元年(前74年)昭帝駕崩,趙充國因參與大將軍霍光擁立劉詢為宣帝有功,被封為營平侯。本始二年(前72年),匈奴與車師(西域國名)聯合進攻烏孫(西域國名,在今新疆伊犁河流域),烏孫向漢朝求援。宣帝拜趙充國為蒲類將軍,率三萬騎兵出酒泉一千多里,在蒲類海(今新疆巴里坤湖)進攻匈奴,斬殺數百人。不久,匈奴又聚集十萬多騎兵,大有入侵之勢。趙充國統領四萬餘騎,駐屯於北部邊境九郡——五原、朔方、雲中、代哪、雁門、定襄、北平、上谷、漁陽,匈奴探知漢邊有所防備,便引兵遠去,邊境遂安。

趙充國曆事武帝、昭帝、宣帝三個皇帝,到了古稀之年已經功成名就譽滿朝野了,本可以回家養老了,但是他卻主動承擔了平定羌族叛軍的任務。

羌族是我國古代西北地區的一個遊牧民族。漢朝時有先零、廣漢等十幾個部落,散居於今四川北部、甘肅西部及青海一帶。匈奴強大時,羌族依附匈奴。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時,聯合了羌族,孤立了匈奴,於是羌人逐漸內遷,與漢人雜居。

元康三年(前63年),宣帝派光祿大夫義渠安國巡視羌族部落。先零羌首領楊玉請求朝廷允許他們渡過湟水(黃河上游支流,位於青海省東部)遊牧。義渠安國便奏請朝廷答應其所求。趙充國分析羌人有詐,便向皇帝上書說安國“奉使不敬,引寇生心”。於是宣帝召回了義渠安國,又表示拒絕羌人的要求,但是先零羌不肯罷休,聯合本族各部落,強渡湟水,占據了漢朝邊郡地區,郡縣無力禁止。二百多位羌族部落酋長會盟“解仇交質”(消除冤讎,交換人質,訂立攻守同盟條約)。不久,羌族一酋長狼何,派使者向匈奴借兵,企圖進攻鄯善、敦煌,切斷漢朝通往西域的交通線。

宣帝聽到這一訊息後,因為知道趙充國原籍隴西,又曾多次出征邊地,熟悉情況,便召見趙充國。趙充國分析了羌族的內部情況,以及與匈奴的往來關係,指出一旦他們“解仇交質”,並與匈奴勾結在一起“到秋馬肥,變必起矣”(《漢書·趙充國辛慶忌傳》),因此建議立即派人檢閱邊防部隊,作好戰備工作,同時派人去離間羌族各部落。宣帝採納了趙充國的建議,又派騎都尉義渠安國出使羌族。

義渠安國到隴西後,召集了三十多位羌族酋長,譴責他們圖謀不軌,一齊處斬,同時縱兵殺掠羌族一千多人。結果,激化了羌人與漢朝的矛盾,加速了羌族叛亂的爆發。先零羌首領楊玉會同各部落羌兵圍攻義渠安國,並且進攻漢朝邊城,誅殺官吏,把義渠安國打得大敗而歸。

神爵元年(前61年)春,宣帝決定派軍隊平定羌人的叛亂。這時趙充國已七十三歲,當宣帝派御史大夫丙吉去詢問他應派誰擔任統帥時,他回答說:“亡逾於老臣者矣 。”(《漢書·趙充國辛慶忌傳》)宣帝又問:“羌人目前的勢力究竟有多大?要帶多少兵去?”趙充國說:“百聞不如一見,軍事上的事難以遙測,我願先到金城(今蘭州市西北)去,察看情況後才能提出作戰方略。羌族雖說是人數較少的民族,但它背叛朝廷,是叛逆行為,注定會失敗的,請陛下相信我能擔當此任,你就不必擔憂了。”宣帝聽他這么一說,含笑答應了他的請求。

趙充國率領一萬多騎兵先到了金城,準備渡過黃河向北進軍,為了防備羌兵在漢軍渡河時突然出擊,他先派出三個分隊趁夜偷渡過河,在對岸建立陣地,以掩護全軍過河。第二天全軍過河後立即構築營壘嚴陣以待,不久,便有一百多個羌族騎兵到漢營附近來尋釁挑戰。趙眾將領建議出陣迎戰,充國傳令:“我軍遠道而來,人馬疲憊,不可馳驅。敵騎都是輕裝精兵,也可能是專門來引誘我們的小股前鋒,我們既然大軍出征,應以全殲敵軍為目的,而不要貪圖局部的小勝利。”羌兵見漢軍不動,便揚塵而去。趙充國派人到咽喉要道四望峽(今蘭州西南)偵察,發現那裡沒有敵人,便率眾連夜穿過四望峽,直插西部都尉府(今青海海晏)。

趙充國進駐西部都尉府後,並未立即出戰,而是每天設宴擺酒犒勞將士,全軍鬥志旺盛。無論羌兵怎樣挑戰,漢軍都不理睬。原來趙充國按兵不動,是有長遠戰略意圖的。他知道,在羌族各部落中,先零羌最為頑固,一些弱小的部落如罕、稈等部,都是在先零羌的脅迫之下與漢朝為敵的,先零謀反之初,罕、開部首領靡當兒曾派其弟雕庫來見西部都尉,陳述其本不願反的立場,但恰遇部分罕、開部落的人參與了反叛,西部都尉便將雕庫扣留。趙充國到來之後,下令釋放雕庫,並當面撫慰說:“大軍只殺有罪的人,你本無罪,我就放你回去,望你轉告各部,速與叛亂者斷絕關係,以免自取滅亡。現在天子有詔,對於參與反叛而能投案自首的人,或者協助官軍逮捕斬殺叛匪的人,都一律免罪,凡能捕殺一個有罪的大貴族賞錢四十萬,中等豪紳十五萬,小富豪二萬,壯年男子三千。”雕庫聽了十分高興,當即表示唯命是從,而後返回部落。趙充國的策略是以攻心為上。想通過安撫的辦法分化瓦解敵人,打破其部落間的聯盟,等到他們只剩少數頑固分子時再出兵殲滅。

但是,漢宣帝及大多數朝廷官員都反對趙充國的做法。酒泉太守辛武賢向宣帝提議說:“如今邊防部隊都集中在南山,北邊空虛,而且塞外地區苦寒,內地人馬很不適應,已經明顯瘦弱,不如在七月上旬出兵,各帶一個月的糧草,從張掖、酒泉分路出發,征討鮮水(今青海湖)一帶的罕、稈羌人,雖不能消滅羌兵,也能掠奪大量牲畜,俘虜他們的妻兒,然後退兵,伺機出擊。這樣一來,必能震懾羌虜。”宣帝對辛武賢的意見表示贊同。一面向隴西調集軍隊,一面把辛武賢的意見轉交趙充國,命他與部屬討論。趙充國與長史董通年共同提出針鋒相對的反駁意見:“辛武賢想輕率地帶領一萬人馬,繞道千里去攻擊罕、開是不實際的。如果一匹馬馱上三十天的糧食,再加上武器服裝,就很難快速前進了。況且,即使漢軍辛辛苦苦地趕去了,飄忽不定的羌兵或者逃匿,或者據險扼守,截斷漢軍的糧道,漢軍必然師勞力竭,白白耗費人力、財力。“趙充國從實際情況出發,堅持採取一拉一打、軟硬兼施、剛柔相濟的策略,團結、爭取罕、開,討伐先零。他認為只有“先行先零之誅”,才能震懾罕、稈等部落,使之“悔過反善”,這才是“全師保勝安邊之策”。

宣帝和朝廷大臣收到趙充國從邊防前線送回的報告後,未曾認真分析就予以否定。他們認為先零之所以兵勢強盛,是由於得到了罕、開的幫助,不先攻擊罕、稈,就無法對付先零。宣帝聽了大臣們的吵吵之後,便下詔書譴責了趙充國,同時任命評延壽為強弩將軍、辛武賢為破羌將軍,率兵征討罕、開羌人,而且要求速戰速決。

趙充國收到宣帝表示責備的詔書後,並不計較個人得失。他認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根據實際情況堅持自己的正確主張是對皇帝對國家盡忠的事。於是再次上書陳述軍事上的得失利弊,勸宣帝收回成命。他指出:“先零羌起兵為叛是有罪的,罕、開羌並未入侵邊境,現在放開有罪的一方,而去討伐無辜的一方,勢必增加一個仇敵,形成兩處禍害。如果先打罕、開,先零必然發兵援助,這樣就會進一步鞏固他們的聯盟關係,敵兵也就成倍地增加,攻戰難以奏效,甚至事倍功半。”趙充國實事求是、詞懇意切的報告終於說服了宣帝。

不久,趙充國引兵到先零羌占據的地區,先零猝不及防,望風而逃,丟下了所有的輜重物資,爭先搶渡湟水。由於道路狹窄,人多擁擠,敵軍亂作一團,毫無秩序。按理說,這正是聚殲敵人的大好時機,眾將領向他建議:“我軍應該給他個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打擊,趕快下令吧!”可是趙充國卻回答說:“此乃窮寇,不宜追擊。”於是慢慢驅趕。結果,先零羌除淹死、被殺和投降漢軍的幾百人外,七八千人的主力都安全地渡過了湟水。趙充國又帶兵到了罕、開地區,嚴令士兵不準侵擾,部落首領靡當兒到漢軍營地說:“漢兵果然篤守信義,不打擊我們。”一再表示願聽約束,仍回故地。

趙充國雖然打敗了先零羌,但是並沒有徹底征服。先零的主力屯集在湟水以西,時刻都有捲土重來的可能。這時趙充國染病在身,需要休養,為了確保邊防的安全,他向皇帝上奏“屯田之策”,即撤退騎兵,留一萬步兵在邊郡屯駐,並且從事農墾,以農養戰,以戰護農,兵農一體,安邊自給。

但是,這一正確的建議又遭到多數朝臣的反對。宣帝派來破羌將軍辛武賢,命令他倆合兵一處進攻先零。看到皇帝進軍的命令,趙充國的兒子趙卬(中郎將)害怕起來,托人去勸說他的父親放棄自己的主張,趕快執行皇帝的旨意,說“一旦不合上意,遣繡衣(御史)來責將軍,將軍之身不能自保,何國家之安?”趙充國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就是要以死來堅持自己的主張,對聖明的皇帝來說是應該以忠言相告的。”於是他又向皇帝呈上關於屯田於邊的奏章,詳細闡述了國家、軍隊和邊防的關係。他指出:“就經濟而論,現在我的軍隊,每月需要穀子十九萬九千六百三十斛,鹽一千六百九十三斛,乾草和麥秸二十五萬二百八十六石,全靠內地轉運,戰事一天不解決,徵稅、勞役就停止不了;就邊防而言,目前的緊張局勢不僅僅是羌族問題,羌族問題如不從根本上解決,四鄰小國還會一個影響一個地發生變亂。我們的軍隊要想立於不敗之地,貴在運用謀略,儘量避免正面衝突即實際交戰;戰場上的百戰百勝,也不是善於用兵者的最高理想,應先造成敵人必敗的條件,我們才能穩操勝券。如今羌軍內部離心離德,想來歸降的人與日俱增。英明的皇上如能在這種時候決定罷兵屯田,威德並用,那么,用不了多久就可取得全面的勝利。”與此同時,他提出“班師罷兵,萬人留田”的建議,具體陳述了屯田的十二條好處,歸納起來,有三個方面:一是政治上,“萬人留兵屯田以為武備”,可以產生震懾敵人的重大影響,同時可減輕國內勞役,使百姓獲得喘息的機會;二是經濟上,屯田士兵生產的糧食可以自給自足,節省國家巨大的開支,不僅不用朝廷“千里饋糧”,還可以有剩餘糧食輸入國庫作為儲備;三是軍事上,以往由於供給不足,北部邊陲一萬餘里的防線上只有幾千將士,現留一萬步兵屯田,有效地增強了邊防力量,“執及併力,以逸待勞”,可以隨時抵禦外族襲擾。總之,留兵屯田之舉,對內有不花錢的好處,對外有防備敵人的作用,是個不必作戰就能取勝的計策。

趙充國為堅持屯田之策,秉筆直書,極言利弊,三次上書皇帝。他的奏章送到朝廷後,皇帝每次都要召集群臣討論。表示贊同的人第一次不足十分之三,第二次達一半,第三次則有十分之八。就連原先持反對意見的丞相魏相也說:“我等愚昧不懂兵事,後將軍規劃有方,我認為他的策略必定行之有效。”於是漢宣帝終於批准了他的屯田之策。

這時,許延壽和辛武賢仍然主張進擊羌人,宣帝也予以批准,兩策並用,命許、辛和中郎將趙印會師進剿。結果,許延壽收降羌人四千多名,辛武賢斬殺二千,趙印斬殺,收降二千多人,唯有趙充國兵不出營而收降五千多人。於是趙充國又上奏章說:“羌人約有五萬軍兵,已經斬首七千六百級,投降三萬一千二百人,淹於湟水和飢餓而死的也有五六千人,現在逃跑的充其量不過四千兵馬,況且罕羌首領表示,要殺死先零羌的首領楊玉,於是請求回軍。宣帝答應後,趙充國於神爵二年(前60年)“振旅而還”。當年秋天,先零羌首領楊玉果然被部下殺死,其部屬四千多人全部歸降漢軍。

後來趙充國告老請退,皇帝賜予安車駟馬,免官歸第。甘露二年(前52年)十二月病逝,享年八十六歲,諡號壯侯。

點評:趙充國善於治軍,愛護士兵。行必有備,止必堅營,戰必先謀,穩紮穩打。在平叛戰事中,他堅決採取招撫與打擊相結合、分化瓦解、集中打擊頑固者的方針,能和平解決的,決不訴諸武力,這完全符合孫子兵法:“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尤為難能可貴的是,當時他的主張受到朝廷大臣和宣帝的一致反對,但他無所畏懼,反覆上書說明這一方針的正確性和必要性,終於為宣帝和大多數朝臣所接受;其次,他的留兵屯田之策確為深謀遠慮之議,不僅在當時具有戰略意義,而且對後世亦有深遠影響,因此他不僅是一代名將,而且是享有盛譽的軍事家。此外,還應該指出的一點是他一生的主要功績集中表現在晚年,七十三歲時,主動領兵出征,七十九歲凱旋迴京,以如此之老齡,頂風冒寒,堅守邊境,這在中外戰爭史上是極其罕見的。也許與此有關,他在征戰中過份強調“窮寇勿迫”,因而曾放棄痛殲先零羌的戰機。從臨時指揮的角度講,顯然是教條主義,但他仍然是資高歷深的將軍,所以退休之後朝廷每遇邊防大事便請他參加謀劃。去世後,宣帝以他功高蓋世,在未央宮中畫了像,供人瞻拜、紀念,成帝劉驁繼位後,又命黃門侍郎楊雄在畫像旁題詩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