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對當今國小生語文學習的看法
現在語文教學存在的問題:無效勞動太多,費時費力,效果很差。
在現在這個信息社會,傳媒過於豐富,讓很多人迷失自己,迷失雙眼,不愛讀書:我們當今對學生進行基礎教育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培養會讀書、愛讀書的一代人。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從很多老師的經驗中我得出的方法是:老師讀書,再教學生讀書。使學生“得法於課內,得益於課外” ,讓學生“課內精耕細作,課外躍馬平川”。儘管老師每天都在 “學問”中碰撞,其實,教人求學問者自己不一定有真學問,教人讀書者自己不愛讀書,教人作文者自己不會寫作的現象很普遍,如同教人游泳者自己不會游泳一樣。許多老師都在為尋找讀書的時間而發愁。年青一輩的忙於感受生活的多姿多彩,沒有時間讀書;肩負上老下小生活重責的中年老師,難以擠時間讀書;臨近退休的老師感到頭眼昏花,沒精力讀書,不讀書的理由總是現成的。就我自己來說,我是愛讀書的人,我把讀書當作我每天生活中的一項重要內容,每天最少要有兩個小時埋在書本里,堅持坐下來,靜讀。我相信,唯有愛讀書的老師才能培養出愛讀書的學生,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我讀書是為了給我的學生作參照物。
早在1978年3月,呂叔湘先生就在《人民日報》上撰文批評我國中國小語文教學少、慢、差、費,指出這是“不容忽視的一個嚴重問題”。他感慨地說;“十年的時間,2700多課時,用來學本國語文,卻是大多數不過關,豈非咄咄怪事!”
1995年《人民日報》以《大學生的漢語怎么了》為題直接指出中國小語文教育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有人說,國小語文教學無效勞動占50%,更有人說,不是50%,而是四分之三。絕大多數的國小語文教師沒能從作業堆里解放出來,而語文教學也沒有走出“無效”的困境。看看國小校園裡,最辛勞忙碌的就是國小語文老師。備課最費時,作業批改的量最大。寫字本、組詞本、造句本、聽寫本、日記本、周記本、作文本和各種練習冊,單元測試卷,每一份作業的批改都得聚精會神,不像數學的作業,數字、豎式、步驟點面分明,掃一眼就能確定對錯。若是計算成本,老師和學生對語文投入的精力和時間無疑也都是最多的。
1997年11月,《北京文學》發表了一組“憂思中國語文教育”的文章。有人發出“誤盡天下蒼生是語文”的憤詞。這幾年,全國基礎教育界都在轟轟烈烈地推廣新課程改革,尤其是我們綦江,據說教改成了在全國都叫得響的名片,牛皮吹上天了。似乎應該是迎來了語文教學的新天地,然而,就我所看到的狀況,學生真正受惠於新課改的並不多,老師和學生依然難從高耗低效的語文困境中突圍。
不由得想起舊時的私塾。舊時只要有機會進私塾的童子,只要兩三年功夫,就可吟詩作對,出口成章,揮豪成文,為什麼?舊時的先生有什麼魔法嗎?
私塾里走出來的著名作家梁實秋先生在《豈有文章驚海內》中說:“我在學校上國文課,老師要我們讀古文,大部分選自《古文觀止》、《古文釋義》,講解之後要我們背誦默寫。這教學法好像很笨,但無形中使我們認識了中文文法的要義,體會攄詞練句的奧妙。”
著名學者南懷瑾先生也不止一次袒露自己的心得:“我們以前讀書是這樣讀的,會背來的……不要講理由,老師說讀啊,我們就開始吟唱了……結果幾十年過去了,還裝在腦子裡。”
梁先生和南先生所說的那種“讀”和“背”跟我們今天的做法都是截然不同的。
首先,他們所講的那種“讀”法跟我們今天的讀法是大相逕庭,那就是中國古代沿用了兩千多年的私塾讀法,被日本人定義為“素讀”法。
國際著名的右腦開發專家、日本教育學博士七田真曾論述:“‘素讀’就是不追求理解所讀內容的含義,只是純粹地讀,明治以前的日本教育就是這樣按字面來教孩子‘素讀’中國的四書五經的。”
這種不追求講解的精深透徹,讓學生有足夠的誦讀時間,自主自覺地熟知文字的音、形、義。因此,一兩年時間就可以認識大量的漢字,為拓展閱讀提供了條件。
而南先生所講的“背”是要求忠實原文、一字不漏地背誦。整篇背誦的奇妙功效是不言自明的。唐代詩人杜牧說:好文章是“以意為主,以氣為輔,以辭采章句為兵衛”的。可見,任何一篇好文章絕不是字詞句段的拼盤,可以隨意拆散隨意組合,它是“意”、“氣”相連,受“兵衛”呵護而貫穿始終的。我們現在是常常讓學生斷章取義地“選擇你喜歡背誦的段落”, 這種碎片似的記誦缺少整體意境,往往記得不深刻。因而,大多數學生對課文中的字詞句都沒多少印象,只是了解內容,而難以達到對文意的深刻感受,更談不上對作者行文的“氣”勢參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