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

我有翅膀、我有思想、我是自己的舵手,掌握自己的人生。即便理想在逆風的彼岸,縱然人們笑我“飛蛾撲火”……我卻堅信:飛過,才不枉此生。

同在風的氛圍中,我寧做那倔強掙扎的蝴蝶,也不願是,隨風飄搖的紙片,做風的棋子,無助地忽略自我,懦弱地襯托風的神威……那不是!不是我自己的生命!

生活是自己的畫布,何必依賴於別人的色彩?

在這個浮躁成“風”的社會,“風”被附上了各種特殊曖昧的意義。它或許是來自巴黎、米蘭的“時尚風潮”;或許是源於某位標兵的“高尚風範”;也或許是出自某些社會案例的“不良風氣”……身處信息爆炸的當代。面對五味複雜的各路“風”,是做“無助的紙片”還是“會飛的蝴蝶”?這,是一個問題。隨波逐流雖落俗卻可明哲保身;標新立異雖出位卻風雲莫測。每個生命都會在這個岔口徘徊,然後分道揚鑣……

向左轉,進入流水車間,被機器壓成一張張厚薄統一的“紙片”,抽走思想、靈魂和自然權利。“風”跋扈地一聲口哨,說“從今以後只準跟隨我的節奏!但至少我能載你們得意地飄一程。”於是……有了抄襲日本漫畫片段拼湊成校園小說的80後女“作家”;有了反覆鑽研某巨星舉手投足、並以模仿為其職業的“複製人”;有了甘願“千刀萬剮”只為將自己整成與芭比娃娃比例一致的“真人芭比”……他們是有了招搖一時的售書量、拋頭露臉的好機會、近乎完美的外表,如果運氣極好的話。然而當鮮花與掌聲退潮,回望人生,又有多少痕跡是自己的呢?要知道,借著弗萊思傑夫人的“項鍊”風光一時的瑪蒂爾德,終究等不到捧著水晶鞋來許她一生的王子。

向右轉,你將成為一隻小小“蝴蝶“,造物主只會給你一雙輕薄的翅膀,而後的路便都由你自己抉擇。“風”它不一定會幫你,甚至會阻擾你的飛行。但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要飛向哪兒,在自己選擇的朝聖路上,你活著的,是自己的人生!

馬丁·路德在宗教神學束縛下的傀儡教徒中甦醒過來,掀起“宗教改革”,在“風”的蒙昧蠱惑中捍衛光明;蕾切爾·卡遜在推崇ddt的時代發表《寂靜的春天》大膽指出其毒害性,但社會尖銳的反對之“風”不會吹散她堅守真理的環保信念;當年毛主席突破共產國際指導的“俄式革命路線”,根據國情,以“農村包圍城市”之路解放全中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會被狂“風”吹滅……他們,是超越時代局限而存在的巨人。儘管單槍匹馬、看似微弱,卻沒有在逆風中迷失自我。而最終,這份超乎常人的自信、獨立、執著和勇敢成就了超乎常人的他們,更成就了這個日新月異的大千世界……

向右轉,雖身為孱弱蝴蝶,若能堅守自己,活出獨一無二的精彩,在這條“光榮的荊棘路”上,也能掀起“蝴蝶效應”!

分岔口,我遇上幾個踟躕不前的“彷徨者”,既不願向左轉失去靈魂,又擔心向右轉後沒那么好的資質和運氣,流芳百世、永垂不朽。我悄悄走到他們身後,將他們往右邊輕輕推了一把,並告訴他們:“泰戈爾不是曾說‘天空沒有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

夜風呼嘯的茫茫海面上,“紙片”順勢被海水吞沒消化;海水也打濕了“蝴蝶”單薄的翅膀。我不知道她是否有幸飛出這片海域,然而她揮動的翅膀濺起的那串漣漪,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的那一刻卻已被定格,成為大自然中“不朽”的美麗……人生,亦如是,不論成敗與否,飛過,便已是你生命中“不朽”的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