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敬佩的一位人

如果我說,我最敬佩的人是位個體戶,你相信嗎?如果我說我和他僅接觸過十幾分鐘,,甚至都未曾仔細打量過他,你相信嗎?也許你會覺得這太荒唐,但卻是真的。

國慶節前的一天,我們班去金陵飯店前向行人分發小國旗。大部分都是騎車而去,我和另外兩位同學與楊老師坐車去。在公共汽車站前等了許久,仍不見車來,時間已不允許我們繼續等下去了。沒辦法,打個“的”吧!我們四個湊了湊錢,只有

18元,按理說應夠了,萬一遇到個“宰客”的司機,可能還不夠墊底。不管它,到飯店再說。

楊老師抬了抬手,一輛紅色的“的士”停在了我們面前。透過茶色玻璃,我隱約看到司機是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士。“到金陵飯店。”楊老師說,“好哩,上車。”他的聲音鴻亮而有力度。我們忐忑不安的上了車。如果為車費爭執起來,我們四個可不是他的對手。

也許是我們身上背著的綬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好奇地問:“你們去乾什麼呀?”“噢,我們去發小紅旗。”我們輕聲回答。停了停,他又用他那極有力度的聲音問道:“你們是中學生嗎?”“是”“我說也是,他、大學生沒那么小。”他似乎沒有我們想像的那么可怕,相反還挺和藹的。我們指著年輕的楊老師大著膽子反駁他:“這是我們的老師,他可是大學生。”他爽朗地笑了:“我說的是你們三個小丫頭。她,我早就看出是老師了,老師不是大學畢業怎么教你們?”我們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是中北汽車公司的?”我們問。“不,我是個體戶。”“個體戶?”我們的心又提了上來。他見我們不說話,又用他那極有力度的聲音說道:“我當過二年兵,分配的單位效益不好,就自己出來打天下了。”我們聽他當過兵好象放心了一點,但仍一聲不吭。快到金陵飯店了,我們突然發現計程器沒打。完了,今天肯定難逃厄運!楊老師示意我們把口袋裡的錢全都拿出來。司機大概從反光鏡里看到了我們的行動,用那鴻亮的嗓音說:“算了。”“什麼?算了?”“真的算了”他誠懇地重複了一遍,“老師、學生比我們辛苦,我對老師學生都特別優待。”他執意不收我們的錢,推讓到最後,我們說:“那我們送你兩面小國旗,留下紀念吧!”

下車時,我們想見了久別的親人一樣向同學衝過去,卻忘記了街對面那好心的司機。待會過神來尋找,他已悄然匯入沒有盡頭的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