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會通論範文

這一體系遮蔽了明末徐光啟開創的翻譯會通思想及其大量實踐。翻譯會通論突破了原文中心論的藩籬,目的不是對原作表面的“信”,而是更強調把西學融入中學以求“超勝”。這一思想既承繼了傳統學術講求會通的淵源,如經學、史學、子學、儒釋道等的會通,又在中國近現代思想史、學術史、文化史、翻譯史上不乏歷史回音,如清初梅文鼎的中西天文歷算會通之學、洋務派張之洞的會通論、維新派嚴復“統新舊”“苞中外”文化觀下的翻譯會通、新文化運動中賀麟譯介西方哲學的“和諧化合”說、錢鍾書的學術“打通”論等,這些不同的會通思想與當時的西學認知、理解方式、翻譯策略等密切相關,值得深入系統地研究。本文立足於中國傳統學術的會通性,重點闡述“會通”和“翻譯會通”的內涵,以深化中國傳統譯論研究。

中國傳統學術的主要特點是綜合性[2:41],重“學科會通”[3:144],貫穿於整個傳統學術史,也是翻譯會通的學術淵源和基礎。

中國傳統學術思潮可分為六個時期,即先秦學術、兩漢經學、魏晉玄學、隋唐儒釋道之學、宋明理學、清代學術[4:總序]。先秦是中國學術的原創期,秦漢則是奠基期。秦一統六國,學術也隨之一變,表現出濃厚的兼收並蓄的綜合性特徵。如《呂氏春秋》“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4:10];《史記》“網羅天下放失遺聞,王跡所興,見盛觀衰”[4:334],以通古今之變;《春秋繁露》以“王道通三”:“上通天,下徹地,中理人”[4:8]。兩漢之際,劉向、劉歆父子編纂的鴻篇巨製《七略》,是佛教傳入之前中國學術典籍的大匯集,共收書6大類38種,596家,13269卷,具有極強的包容性。《白虎通義》更是一部百科全書,堪稱儒家經學通經致用的典範。到了東漢,經學重通學,即《五經》之間的打通和今、古之間的兼容,如賈逵的《左氏傳解詁》和《國語解詁》、許慎的《五經異義》和《說文解字》、馬融的通學式解經方法和鄭玄的通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