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七十四·列傳第七十一



二十六年,理算令下,澤曰:“吾不親行,其禍不解。”即至行省上計,要束木怒,拘澤於行省,澤不為動。他郡根株連逮,因此破家者十有二三,獨永州無擾累,民立石頌之。武岡、寶慶盜發,行省檄澤收捕。澤戮盜魁三十一人,釋脅從五百餘人,一道肅清。

二十八年,要束木伏誅,擢澤奉訓大夫、充行省左右司員外郎。平章闊里吉思雅敬澤,薦澤諳習兵事。元貞二年,從闊里吉思撫定生黎。越海攻占城,行軍方略,一以委澤。事平,授海北海南道宣慰副使。鏇改廣西兩江道僉都元帥府事。海濱夷獠雜處,吏民有遵法度,狃以為常。澤創立司規二十二章,簡易可行,奏請減並站驛,攢挪馬匹,以寬民力。從之。又以糧稅太重,災荒之後,宜從優恤,詔免廣西糧稅一年,民皆感悅。

澤行部視民間利害事,輒興革之,孜孜詢訪,如恐不及。道過象州,歲飢,澤發廩米二千石賑之。至臨賀,又發廩米一千二百石以賑饑。皆不待報,以便宜行事。

邕州議創屯田,委澤經畫,澤篇歷荒徼,臨交址界,起雷白等十寨陂堰八處,開水田五百二十頃,編立排甲人夫四千六百餘戶,歲收五萬餘石,公私便之。徭人符文真告元帥薛直千奪民牛,邀取金銀等罪,行省檄澤驗治。澤躬入海島,理出平民四百八十二名,牛五十餘頭,金銀什物有差。

廣西道肅政廉訪使舉澤才任風憲。大德六年,授海北海南肅政廉訪使。澤抵任,例得圭田米五百餘石。澤曰:“吾尚未蒞事,遽食重祿可乎!”悉舉籍撥入儒學,以為養士之費。澤患愚民糹圭刑綱,摹印格例三千餘冊,犯某事則抵某罪,名曰《社長須知》,月集老幼聽之,仿《周禮》月吉讀法之意,於是人知自重,犯罪者少。

雷州地近海,東南有潮汐之患,西北廣衍平袤,宜為陂濼。澤深究水利,出私帑雇役四十人,浚通舊湖,築陂四千餘丈,挐三溪瀦之堤,旁置石閘七,復鑿渠,自西而東,環而南,長八千七百六十餘丈。渠上置閘六,通支流,以溉東南際海之田,親堤外復鑿二十四渠,以溉西北之田,長萬三千六百五十餘丈。建八橋以通行旅。渠之首尾,有閘,官司之,時其消長而啟閉之。附城山田作石渠,引西湖注之。又築塘馬家梢以障潮汐之患,撥水戶守之。自是瀉鹵萬頃,悉為沃壤。澤為政,規畫宏遠,措置精密,大率類此。

至大元年,遷福建閩海道肅政廉訪使,以母老乞養,不待命而去。事聞,改授江東建康道肅政廉訪使,以便養母。歲余,丁母憂,去官。延祐二年,卒於家,年六十六。累贈推忠靖遠著節功臣、榮祿大夫、中書平章政事、柱國,追封魏國公,謚正憲。

澤於書無所不讀,尤精陰陽、歷算之學。諸葛亮木牛流馬法,澤以意為之,轉運如飛。渾天儀以水激輪,澤以汞代之,不差晷刻。著《棋法》十卷,《忍經》一卷《集字選玉》二卷。子良楨。

良楨,字乾卿。資稟絕人,喜讀書,蔭補江陰判官。調婺州武義縣尹,改漳州路推官,上言:“律,徙者不杖,今杖而又徙,非恤刑意。宜加徙,減杖。”遂定為令。移泉州,益以能稱。

天曆初,拜陝西行台監察御史,劾遼陽行省左丞相達識帖睦邇賣國不忠,援漢高帝斬丁公故事,以明人臣大義。並劾御史中丞胡居佑奸邪。皆罷之。擢行台都事,猶以言不盡行,自免歸。

復起為臨察御史。良楨以惠宗初覽萬幾,不可不求賢自輔,疏言:“天曆數年,紀綱大壞,元氣傷夷。天祐聖明,入膺大統,而西宮秉政,奸臣弄權。今天威一怒,陰晦開明,以正大名,以章大孝,此誠兢兢業業祈天永命之秋。其術在乎敬身修德而已。今經筵多兼領職事,大臣數日一進講,不逾數刻而罷,而{岡粆御小臣恆侍左右,何益於盛德哉!臣願招延儒生若許衡者數人,置於禁密,常以唐虞三代之道,啟沃宸衷,日新聖德,實萬世無疆之福。”又以“國俗,父死則妻其後母,兄弟死則納其妻,父母死無丁憂制。請下禮官有司,及右科進士在朝者會議,自天子至於庶人皆從禮制,以明萬世不易之道。”又言:“處士劉因學術可比許衡,宜從祀孔子廟庭。”皆不報。宦者罕失嬖妾,殺其妻,糜其肉飼犬。上疏乞置罕失重典。並論宦寺交結廷臣之害,宜加汰黜。憸人尤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