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二百三十九·列傳第一百三十六



郭全,遼陽人。幼喪母,哀戚如成人。及壯,父庭玉又卒,居廬三載,啜粥百墨。事繼母唐古氏至孝。唐古氏生四子皆幼,全躬耕以養。既長,娶婦各求分財異居,全不能止,凡田廬器物,悉自取配弊者,奉詔古氏以居。唐古氏卒,全年六十餘,哀痛毀瘠,廬其墓終喪。

又有劉德,奉元人。事繼母何氏至孝。家貧,傭工,敢直寸錢尺帛,皆上之。四弟並何出,撫愛萬篤。年五十未娶,稱貸得錢,先為弟求婦,諸弟亦化其德,一門藹然。鄉里稱劉佛子。

又,馬押忽,也里可溫氏。素貧,事繼母張氏、庶母呂氏以孝聞。

劉居敬,大都人。年十歲。繼母郝氏病,居敬憂之,退天以求代。狀聞,並褒表之。

楊皞,扶風人。父清,母牛氏。牛常病劇,皞叩天求代,遂痊。如是者再。後牛氏失明,皞登太白山,取神泉洗之,復如故。牛氏歿,哀毀特甚。葬之日,大雨,獨皞墓前後數里密雲蔽之,雨不沾土。葬畢,令妻衛氏家居,養清。皞獨廬墓,上負土為墳,蔬食水飲,終其喪。清卒,亦如之。

丁文忠,許州偃城人,業治。母和氏卒,文忠廬墓側,不與妻面者三年。父貴又疾,醫不能療,文忠車一輛,與弟文考其御之,載父禱於嵩山、五台、泰安、河瀆諸祠,途遇異僧,遺藥而愈。延祐七年旌之。

邵敬祖,宛兵人。父喪廬墓,母繼歿。河決,不克葬,殯於城西。敬祖露宿,依其側,風雨不去。友人哀之,為縛草舍庇之。前後居廬六年,兩髀俱成濕疾。至治三年,旌其家。

其後,又有永平李彥忠,父喪,廬墓八年不至家。

茶陵譚景星,幼失父,追念之,廬墓十手。

毫州郭城,年七十一,母喪,食粥廬墓一年,朝夕哭臨,人哀其老而能孝。

扈鐸,汴梁蘭陽人。蚤孤,育於伯父。及壯,事伯父如所生。伯父老,無子,鐸為買妾。歲余,生一女。其妾熟寐,壓女死。久之,伯父卒,鐸哭之甚哀。遣腹生一男,鐸懲前事,告其母及妻、妹護之視之。已復廬戶外,中夜閱視,不敢安寢。弟能食,常自抑哺,與同臥起,十年不少怠。弟有疾,鐸夜稽顙星差別,哀禱曰:“天下貸余家,鐸父於間可去一人,勿喪吾弟,使伯父無後也。”明旦,弟愈。母卒,哀毀逾禮,廬於墓側,不理家事。宗族勸之歸,鐸曰:“今歲凶多盜,吾家雖貧,安知墓中無可欲乎?倘驚吾親之錄,雖生何為!”卒守廬不去。

孫秀實,大寧人。性剛毅,喜周人急。里人王仲和嘗托秀實貸富人鈔二行錠,貧不能償,棄共父逃去數年。其父思之疾,秀實日饋薪米存問,終不樂,秀實哀之,悉為代償,取券還,得訪仲和,使歸,父子歡聚。聞者莫不嘆美。又李懷玉等,貸秀實鈔一千五百錠,度無以償,盡還其券不復征。

又,賈進,大同人。大德九年地震,民居多傷,且乏食。進給酒藥炭米濟之。每歲冬,帛木綿裘數百襲,衣寒者。買地為義阡,使無墓者葬之。

李子敬,陝西三原人。嫁不能嫁者五十餘人,葬不能葬者五十餘喪,焚逋券者四萬餘貫。有司以名聞,並旌之。

宗杞,大都人。年十九,父內宰卒,擗踴號泣,絕而復甦,不漿不入口者三日。哀氣傷心,遂成疾,伏臥床榻,猶哭不止,淚盡繼之以血。既葬,疾轉甚。杞有繼母,無他兄弟,度不能自起,作遺書,囑其妻楊氏曰:“汝善守志,以事吾母。”遂卒。楊氏遺腹生一男,人以為孝感,天不絕其嗣雲。泰定三年,旌其門。

趙榮,扶風人。母強氏有疾,榮割股肉啖之者三。復負母登太白山,禱於神,得聖水飲之,乃痊。後年七十五卒,榮號痛,不食三日,方飲水,七日乃食粥。葬之日,白雲庇其墓前後十五里,葬畢而莠。榮負土成墳,廬其側終喪。

吳道直,華州蒲城人。父歿,事繼母孝。兄弟嘗求分財,好直勸諭不能止,即以已所當得,悉推與之。出從師學三十年,無少悔。

又有甄城人柴郁、陳舜咨,皆孝友,以已產分讓兄弟。縣令言狀,並表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