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卷一百十九·列傳第十六



十七年,命蒙古不花引兵出秦隴,以張聲勢。自率大兵道雲中,攻拔孟州四蹄寨、晉陽縣義和寨,進拔三清岩及霍州山堡。金將胡天作拒守青龍堡,金主復命其將張開、郭文振等援之,次彈平寨東三十里不敢進。其裨將定住、提控王和執胡天作以降,遷天作於平陽。其後定住譖天作於郡王帶孫殺之。

八月,有星晝見,術士喬靜真曰:“觀天象,未可進兵。”木華黎曰:“上命我平定中原,今關中、河南均未下,若因天象而不進兵,天下何時定耶?”

冬十月,連拔滎州胡平堡、吉州牛心寨,遂進攻河中府。金將侯小叔嬰城固守,會小叔出迎樞密院官,大軍乘之而入,小叔奔中條山。木華黎召石天應曰:“河中吾要害地,非君不能守。”乃以天應權河東甫北路關西陝右行台,平陽守將李守忠、太原守將攸哈喇拔都、隰州守將田雄,並受天應節制。天應造浮橋以濟師,木華黎乃渡河,拔同州、蒲城縣,徑趨長安。金將合達擁兵二十萬堅守不下,命兀胡、太不花與合達相持。又遣按赤將兵塞潼關,而自率大軍酉圍風翔府,月余又不下。木華黎謂諸將曰:“吾奉命征討,不數年取遼東、西及山東、河北,不勞餘力。前攻延安,今攻風翔,皆不克,豈吾命當盡耶?”乃解圍循渭水而南,遣蒙古不花出牛嶺關,徇鳳州。

時侯小叔伺我軍既西,率輕騎襲河中府,石天應戰死。小叔入城,即燒毀浮橋,以斷援兵。會先鋒元帥按察兒自平陽赴援,急攻之,復克河中。木華黎乃以天應子斡可為河中守將,仍督造浮橋。

十八年,師還,浮橋未就。木華黎顧謂諸將曰:“橋工末畢,豈可坐待。”復攻拔河西十餘堡。三月,渡河至聞喜縣,疾篤,召其弟帶孫,謂曰:“我為國家佐成大業,東征西討垂四十年,所慨者南京未下耳!汝其勉之。”卒,年五十四。後太祖親攻鳳翔,謂諸將曰:“使木華黎在,朕不至此矣。”至治元年,贈體仁開國輔世佐命功臣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魯國王,謚忠武。子孛魯。

史臣曰:“木華黎經略中原,收金之降將而用之。知人善任,有太祖之風,其為功臣第一宜哉!子孫繩繩,世挺賢哲,自古功臣之胄,永保富貴者有之矣,未有將相名臣如札剌兒氏之盛者也。”

孛魯,通諸國語,善騎射。年二十七,覲太祖於行在。會遭父喪,東歸嗣國王。時西夏主李德旺與金連和,密詔孛魯討之。太祖十九年九月,克銀州,斬首數萬級,獲生口馬駝牛羊數十萬,俘監府塔海。

明年春,太祖班師至自西域,孛魯入朝和林。同知真定府事武仙殺都元帥史天倪,孛魯承制命天倪弟大澤代領帥府事。

二十一年,宋將李全陷益都,執元帥張林送楚州。九月,郡王帶孫帥兵田全於益都。十二月,孛魯以大軍繼之,先遣李喜孫招諭,全欲降,部將田世榮等不從,殺喜孫。二十二年三月,全突圍走,邀擊敗之,全仍入保城。四月,城中食盡,全乃降。諸將皆曰:“全勢窮而降,非心服,不誅且為後患。”孛魯曰:“誅一人易耳,山東諸城未下者多,全素得人心,殺之不足立威,徒失民望。”乃表全為山東淮南楚州行省,以全部將鄭衍德、田世榮副之,郡縣果聞風款附。

時滕州尚為金守,諸將以盛暑,欲緩進攻。孛魯曰:“主上親征西域數年,未聞當暑不戰,我等敢自逸乎!”促進兵。金兵屢戰皆北,開門出降,以州屬石天祿。分命先鋒元帥蕭乃台屯濟、袞,闊闊不花屯濰、沂、莒,以備宋,按札兒屯河北,以備金。

九月,師還,至燕京,獵於昌平,民持牛酒以獻,卻之。及去,厚賜館人。聞太祖崩,奔喪漠北。明年三月,卒於雁山,年三十有二。至治二年,贈純誠開濟保德輔運功臣,謚忠定,其餘官爵如其父。六子:長塔思,次速渾察,次伯亦難,次野蔑乾,次野不乾,次阿里乞失。

培思,一名查剌溫。木華黎自幼器之。年十八,襲父孛魯爵,鎮西京。

武仙圍潞州,太宗命塔思救之。仙聞之,退軍十餘里。時大兵未至,塔思帥十餘騎覘敵形勢,仙疑有伏,不敢犯。塔思曰:’日暮矣,待明旦擊之。”是夜,金將布哈來襲,我師不利,退守沁南。敵攻陷潞州,守將任志死之。太宗遣萬戶額勒知吉歹與塔思復取潞州,仙宵遁,邀擊之,斬首七千餘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