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校

我在一間叫做“清遠市第一中學”的學校上高中,而且是我自己考上去的,不是我的父母幫我考上去的,乍一看名字應該是全清遠市最好的高中,至於事實上是不是就不得而知了。很多東西不是光靠頭銜就能說明問題的,我們什麼純白金超白金的國青隊就很能說明問題,頭銜是最華而不實最沒有用的東西。

我們這間學校的一個很重要的特徵就是老。學校本身就足夠老,學校的老師學校的領導也老,學校的在讀學生同樣老。儼然一個老人院一樣,甚至比老人院還要老人院。

我們這兒的學生很老。不是說他們全都留過多少級,耽誤了多少年,他們的年齡其實全都正常,都不老,只是他們的思想老心智老行為更是老,。他們所擁有的燦爛的青春不配叫做青春。他們只會按部就班,墨守成規在去做事情,從來不會想想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不這樣做行不行。他們未成年卻擁有成年人的心智,他們未及老去卻用老年人的思想思考問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什麼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而不是別人要求自己去做的。他們就像很多一事無成的成年人或者老年人一樣不知所謂地生活,過著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渾渾噩噩地虛度年華、浪費生命或者是用自己的雙手去完成別人的目的。他們所做的東西不是年輕人做的,所以他們很老。

我們學校的老師、領導無論是年齡還是思想都很老,老得不可救藥。我們學校的規章制度有一大本書那么多,這樣不許那樣不許,分分鐘還可能遲到而被處分。我們學校不許不穿校服,不許不穿衣服;不許男生進女生宿舍,不許女生進男生宿舍,不許不進宿舍;不許男生進女廁,不許女生進男廁,不許不去廁所;不許佩戴手飾,腳飾,頸飾;不許留長頭髮,不許染頭髮,不許不留頭髮;不許男生穿耳洞,不許男生戴耳環,不許男生買耳飾;不許在藝術節上唱情歌,不許在藝術節上唱重金屬搖滾歌,不許在藝術節上唱粗口歌,不許在藝術節上不唱歌;不許主動和別人談戀愛,不許被動和別人談戀愛,不許不和人談戀愛,等等云云。一大串一大串的東西和校長的廢話或者和春天的霪雨一樣連綿不斷。

剛看到那厚厚的規章制度的時候著實嚇了一大跳,並且這一大跳非同小可,幾乎可以拿下世界跳高紀錄。我靠,這是上學還是上牢房啊,沒有搞錯吧,上個學都有那么多規矩,那還有人生自由的。想我出社會打暑期工都有遠沒有那么多規矩啦。頂多不就是店長的幾句訓話和父親的幾句叮囑,加起來才几几句啊,它的10倍還遠沒有學校的1/100多吧。況且,打工是我向老闆拿錢而上學是我給錢學校,利益關係都顛倒了,那為什麼那些規章制度還會這樣呢?真想他不明白,費解。

費解的事遠不止這個呢,還有大把大把。

我怎么就不明白為什麼上課的時候要學生先說老師好而不是老師先說學生好呢;怎么就不明白為什麼男生不可以留長頭髮而女生卻可以留短頭髮呢;怎么不明白在學校不可以談戀愛,在學校外面就可以,怎么不明白穿了校服不可以談戀愛而脫了校服就可以呢;怎么不明白不可以在外面的網咖上網,而可以在學校的電腦室上呢;怎么不明白學生不可以在學校充電而老師們就可以呢;怎么不明白學生不可以在足球場保養的時候踢足球,而老師就可以呢;怎么不明白學校要求學生天天穿校服,戴校卡而老師們卻不用呢;怎么不明白學校為何會有那么多規章制度呢,簡單一點、人性化一點不是更好嗎?

不知不覺已經和這間學校相處了一年半,剛好是高中三年的一半,還有一年半的時間要相處,好像好長,又好像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