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水”

高一

水,化身形於大地,融生命於萬物,它以自然的形態承載了厚重的人文意義,它的源泉是自然,盡頭是生命。

自古而來,水便是文人筆下的寵兒。看王勃“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大氣;品易安“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的悽然;聽李白“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失意;感元稹“曾經滄海難為不,除卻巫山不是雲”的痴心……

古人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古時君子間的交往總淡泊的,為的不是塵世累身的錢財,而是一股知音難覓的欣喜,在水般清澈的友誼下,是如烈酒般醇厚的心。一如元稹聽聞白居易謫遷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那股得聞好友訊息卻不是喜訊的悽然,如水般沁涼,泛透全身。君子之交,淡淡的,便是最真。

回顧歷史,有些人,秉承了水的堅韌與靈性,在塵世中靜守一份自己心靈的淨土。譬如李白,這個如水一般飄逸如謫仙的男子,總是讓我敬畏。喜歡他“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喜歡他“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自負;喜歡他“安能催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自傲;喜歡他“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的失意;喜歡他“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的孤獨……李白,這個無論是豪邁抑或是失落時總是如水一般,充滿了一種靈性的美與智慧的一顆心。

當然,如水的除了君子,還有女子。古時的女子,大多是柔弱如水的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優雅嫻靜,正如水的清澈,緩緩流動,跳躍的腳步叮咚作響,歡快而美妙。“春花秋月如相訪,家往西冷妾姓蘇。”這個恬淡的女子蘇小小,是美麗的。她生活在煙寸朦朧的江南,讓袖隱在水墨詩卷中,生命原本的質地也逐漸清晰純粹。蘇小小,這個滿身才氣的可人兒,本性如水般的靈秀與淡泊,在陽光的注視下,晃了人們的眼。

水,除了人身上的靈動與精緻,更多的,是一抹堅忍。

老子說:“上善若水。”水,不僅是一種大美,更是一種生活態度。在老子看來,天下最大的善性莫過於水,水不僅是衡量個人道德品質的標準與處世修養的尺度,同時也體現了一種順其自然,與世無爭的人生心態。世界上最柔的莫過於水,而它卻可以穿透最堅硬的東西,滴水穿石,就是“柔德”所在。

水,融入於自然,以其自身形態承載了厚重的人文意義,展現了她本身別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