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棠陰比事

南公塞鼻

尚書李南公為河北提刑時,有班行犯罪下獄,案之不服,閉口不食者百餘日。獄吏不敢拷訊,南公曰:我能立使之食。引出問曰:吾以一物塞汝鼻,汝能終不食乎?其人懼,即食。蓋彼善服氣,以物塞鼻,則氣結不通。是以自服。

包牛割舌

包副樞拯初知揚州天長縣,有訴盜割牛舌者,拯宻令歸屠其牛而鬻之,繼有告其私殺牛者。拯詰之曰:何為割其牛舌而又告之?其人驚伏。

蔣常覘嫗

唐板橋店主張逖妻歸寧,有王衛楊正等投店宿,五更早發。夜有人以王衛刀殺逖,其刀仍入鞘中,正等不知覺。至明,店人執正等,援其刀,血甚狼藉,收訊之,遂自誣伏。上疑之,差蔣常覆推,到則悉追店人十五以上,既集,為人數不足,且放去,只留一嫗。 日晩放去,令典獄者宻覘之。云:有人共語即記之。明日復爾。如是三日,並是此人,常乃追集男女三百餘人,就令喚出與嫗語者問之,具服。乃是與逖妻有奸而殺之。

張輅行穴

石晉時魏州冠氏縣華村僧寺,有一鐡佛,長丈余,中心空。一旦雲佛能言,士眾雲集,施利填委。縣申州府,時高祖鎮鄴,命牙將尚謙持香奉供,且驗其事。有三傳張輅請與偕行,乃率人圍寺,盡遣僧赴道場,輅即潛開僧房,見有穴道,及入穴行至鐡佛座下,因入空身中,厲聲歴數僧過,擒魁首數人。上聞,就彼戮之。因以輅為長河縣主簿。

薛向執賈

樞宻薛向初為京兆戶曹,兼監商稅。有賈胡過稅務,出銀二篋,書其上曰:宻使遺涇原都監。向曰:此決偽也,安有大人餉人物,而使賈胡致之?執詣府治之,果伏其詐。

揚牧笞巫

後魏李崇為揚州刺史,有定州流人觧思安背役亡歸,其兄慶賓規絶名貫,乃認城外死屍詐稱是弟,為蘓顯甫李蓋所殺。有女巫楊氏托鬼附說思安被害之苦,李蓋等不勝其楚,各自欵服。崇疑之,乃遣二人偽從外來詣慶賓,寄弟口信。慶賓悵然失色。崇乃攝而問之,即自引伏。數 日間思安亦為人縛至,崇笞女巫一百,遂釋蓋等。

郎簡校劵

侍郎郎簡知竇州,有掾吏死,子幼,贅婿偽為劵取其田。後子長,屢訴不得直,因訴於朝下。簡劾治,簡以舊案示之曰:此爾婦翁書。曰:然。又取偽劵示之,甚勿類。婿乃伏罪。

文成括書

唐張鷟為河陽尉,有呂元偽作倉督馮忱書,盜糶倉粟。忱不認而元執之堅,張乃取元告狀用紙,貼兩頭,唯留二字,問是汝書?曰:非。乃去貼,即是元狀。先決五十,又貼詐為馮忱書,留二字問之,乃 曰:是。及去貼,乃詐書也。元於是伏罪。

御史失狀

唐李靖為岐州刺史,或告其謀反。高祖命御史往案之,御史知其誣,請與告事者偕行。行數驛,御史詐稱失去原狀,驚懼異常,乃祈告事者別疏一狀。比驗,乃與原狀不同,即還以聞。高祖大驚,告事者伏誅。

王珣辨印

少師王珣知昭州日,有誣告偽為州印文書。獄久不決,吏以印文不類,珣索景德舊牘,視其印文,則無少異。誣者乃伏。蓋其文書乃景德時者。

方偕主名

方偕大卿為御史台推直官日,澧州逃卒與富民有仇,誣以歲殺人十二,祭磨駝神。獄久不決,詔偕就鞫之。偕命告人疏所殺主名,尋訪考驗,尚多無恙,其事遂白。

至逺憶姓

唐李至逺典選疾,令史受賕,多所黜易。吏亦斂手。有王忠者被黜放,而吏乃謬書士姓欲擬訖增成之,至逺曰:調者三萬人,無士姓者,此決王忠也。吏伏罪。

蘓請祔柩

蘓寀為大理寺詳斷官時,有父卒而母嫁,後聞母死已葬,乃盜其柩而祔於父,法當死。宷獨曰:子盜母柩納於父墓,豈可與發冢取財者比。上請,得減死。

賈廢追服

侍讀賈黯判流內銓時,益州推官乘澤在蜀三年,不知其父死。及代還,銓吏不為入選,始去發喪。既除服,且求磨勘。黯曰:澤與父不通問者三年,借非匿喪,是豈為孝。卒使坐廢田裡。

程簿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