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宋慈雲走國全傳》泄真情賈氏歸陰 拜假父慈雲落泊


太子曰:“諸事有勞賢伯代勞,實感於心,但小侄有日寸進再圖後報。”周順曰:“叔侄之事,一脈而來,奚分彼此,何言作講。”太子是日辭別,往石家為奴。石俊喜悅,帶他至後堂拜見正妻趙氏,三房妻妾盡皆得知。名仍喚作周英。因他賣身葬母,有此孝心,眾人皆羨小小之年有此美行。
太子不覺在石家將有一載,一天身體欠安,一更天時候,在書房側睡下。偶值七月時,天氣炎熱,石俊出到書房外乘涼,只見書房一座紅光沖天,唬驚不小,只道周英不謹細,書房火發,即忙奔進。內並非火起,只明燈一盞,旁側周英睡下,鼻息呼呼。石俊暗暗稱奇,心下胡疑不信,復轉出書房外一看,仍是紅光炎炎,高透當空。此時記在心頭,轉進內房對妻趙氏,將周英睡熟紅光之異說知,“想來此書房乃一向舊居,並無尬異之事,有此祥瑞,定然周英之異。”
趙氏曰:“妾觀周英,生來氣宇不凡,料然斷非下等之輩。今有祥異,日後大貴,也未可知。”石俊嗟嘆一聲曰:“吾將四十,並無子嗣,單生一女,年交十二,並不見眾妾一人再孕,想必乏嗣無疑。吾來日問明他心事,意欲收他為義子,未知娘子意下何如?”趙氏曰:“想來他單獨一人,並無弟兄,猶恐他不允。”石俊曰:“彼身已落下,吾乃官宦之門,收養他為子諒必允從。如不允從,只由彼意,豈能強逼?”
次日,石俊呼喚周英到堂前曰:“汝到吾家將有一載,惟吾見汝是行孝之兒,另眼相看,是以粗賤工夫不差汝力辦,又復遵從教誨,甚得吾夫婦之歡,意欲收汝為螟蛉,未知汝心意允從否?”
太子曰:“小僕叨蒙公子大爺收留,身為奴僕,又蒙過愛,不啻如子之憐惜,銘恩難忘。吾乃卑賤之輩,豈敢仰扳過收為子,只恐貴賤懸殊,有折平生之福,懇公子爺三思。”石俊曰:“吾意如此,豈分貴賤,休得推辭。”
太子暗想:“羈身於此終非了局,不若允他收為螟嶺,好待由吾請命往各處訪覓,倘或得遇陸鳳陽,方才有出頭日子。”想罷,即依命允諾。石俊夫妻大悅,坐下即受了太子再拜,從此父子稱呼。小姐石鳳鳴兄妹相見。家人使女公子相稱。改名石英。是日夫妻酌議聘請本土名師習讀。”
此人頗精風鑒星曆,推算皆能,曾做過教諭官,只因奸臣當道,力任三十餘年,只為清政,囊積無餘,無能提升,遂棄職隱居。此人姓錢名清,在本土學院掌教眾童。是日石俊將太子送進錢清執教。
他是天生聖主,自是聰悟大異於常人,一自進學半載,詩書過目不忘,一問而知。至次年已交十四,詩書課藝精通。錢清留心,看他行止龍行虎步,有大貴之格。一日潔問他生年八字,太子即將血書年月日時而對。是夜,錢清將他長算,明有天子貴格,心下暗暗大驚,自忖:“石俊言收繼螟蛉之子,莫不是昔日寇兵部放走的慈雲太子?此事只可秘密,泄漏不得也,且他聰悟非凡,斷非下等常人有此氣概。”
住語錢清暗知太子。一天端陽佳節,太子不進學院回家。有石俊喚:“孩兒,汝勤習詩書,年余勞苦,半步不離學院。今乃端陽佳節,與汝出門到南城,河道汪洋,舟人競渡,頗覺雅劇開懷。”太子領命,父子二人看景至午後。正欲回城,忽一陣烏雲四起,狂風大作,走石飛沙,將競舟坐船幾乎翻轉。眾人理岸不及。父子二人只道大雨將來,急忙跑走到一所廟宇。高廣巍峨,中央一位紅臉尊神,五綹長須,英氣勃勃,左右八位文武,神像丈余金身。石俊曰:“我兒可識認此尊神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