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卷十八 志第八◎禮五



黃門鼓吹、及釘官僕射、黃門鼓吹史主事、諸官鼓吹、尚書廊下都坐門下守皞、殿中威儀騶、虎賁常直殿黃雲龍門者、門下左右部虎賁羽林騶、給傳事者諸導騶、門下中書守皞,給絳蠙,武冠。南書門下虎賁羽林騶、蘭台五曹節藏射廊下守皞、威儀、發符騶、都水使者黃沙廊下守皞、謁者、錄事、威儀騶、河堤謁者騶、諸官謁者騶,絳蠙,武冠。給其衣服,自如故事。大誰士皂科單衣,樊噲冠。衛士墨布皞,卻敵冠。凡此前眾職,江左多不備,又多闕朝服。

諸應給朝服佩玉,而不在京都者,給朝服;非護烏丸羌夷戎蠻諸校尉以上及刺史、西域戊己校尉,皆不給佩玉。其來朝會,權時假給,會罷輸還。凡應朝服者,而官不給,聽自具之。諸假印綬而官不給鞶囊者,得自具作。其但假印不假綬者,不得佩綬。

鞶,古制也。漢代著鞶囊者,側在腰間。或謂之傍囊,或謂之綬囊。然則以此囊盛綬也。或盛或散,各有其時乎。

朝服一具,冠幘各一,絳緋袍、皂緣中單衣領袖各一領,革帶袷褲各一,幹、襪各一量,簪導餉自副。四時朝服者,加絳絹黃緋青緋皂緋袍單衣各一領;五時朝服者,加給白絹袍單衣一領。

諸受朝服,單衣七丈二尺,科單衣及皞五丈二尺,中衣絹五丈,緣皂一丈八尺,領袖練一匹一尺,絹七尺五寸。給褲練一丈四尺,縑二丈。襪布三尺。單衣及皞袷帶,縑各一段,長七尺。江左止給絹各有差。宋元嘉末,斷不復給,至今。山鹿、豽、柱豽白豽、施毛狐白領、黃豹、斑白鼲子、渠搜裘、步搖、八釒奠、蔽結、多服蟬、明中、欋白,又諸織成衣帽、錦帳、純金銀器、雲母從廣一寸以上物者,皆為禁物。

諸在官品令第二品以上,其非禁物,皆得服之。第三品以下,加不得服三釒奠以上、蔽結、爵叉、假真珠翡翠校飾纓佩、雜采衣、杯文綺、齊繡黻、釒適離、袿袍。第六品以下,加不得服金釒奠、綾、錦、錦繡、七緣綺、貂豽裘、金叉環鉺、及以金校飾器物、張絳帳。第八品以下,加不得服羅、紈、綺、縠,雜色真文。騎士卒百工人,加不得服大絳紫襈、假結、真珠璫珥、犀、玳瑁、越疊、以銀飾器物、張帳、乘犢車,履色無過綠、青、白。奴婢衣食客,加不得服白幘、茜、絳、金黃銀叉、環、鈴、釒適、鉺,履色無過純青。諸去官及薨卒不祿物故,家人所服,皆得從故官之例。諸王皆不得私作禁物,及罽碧校鞍,珠玉金銀錯刻鏤雕飾無用之物。

天子坐漆床,居朱屋。史臣按《左傳》,丹桓宮之楹。何休注《公羊》,亦有朱屋以居。所從來久矣。漆床亦當是漢代舊儀,而《漢儀》不載。尋所以必朱必漆者,其理有可言焉。夫珍木嘉樹,其品非一,莫不植根深岨,致之未易。藉地廣之資,因人多之力,則役苦費深,為敝滋重。是以上古聖王,采椽不斫,斫之則懼刻桷雕楹,莫知其限也。哲人縣鑒微遠,杜漸防萌,知采椽不愜後代之心,不斫不為將來之用,故加朱施漆,以傳厥後。散木凡材,皆可入用。遠探幽旨,將在斯乎。

殿屋之為員淵方井兼植荷華者,以厭火祥也。

古者貴賤皆執笏,其有事則搢之於腰帶。所謂搢紳之士者,搢笏而垂紳帶也。紳垂三尺。笏者有事則書之,故常簪筆,今之白筆,是其遺象。三台五省二品文官簪之;王公侯伯子男卿尹及武官不簪。加內侍位者,乃簪之。手板,則古笏矣。尚書令、僕射、尚書手板頭復有白筆,以紫皮裹之,名笏。朝服肩上有紫生袷囊,綴之朝服外,俗呼曰紫荷。或雲漢代以盛奏事,負荷以行,未詳也。

魏文帝黃初三年,詔賜漢太尉楊彪几杖,待以客禮。延請之日,使挾杖入朝。又令著鹿皮冠。彪辭讓,不聽。乃使服布單衣皮弁以見。《傅玄子》曰:"漢末王公名士,多委王服,以幅巾為雅。是以袁紹、崔鈞之徒,雖為將帥,皆著巾。"

魏武以天下凶荒,資財乏匱,擬古皮弁,裁縑帛以為,合乎簡易隨時之義,以色別其貴賤。本施軍飾,非為國容也。徐爰曰:"俗說本未有歧,荀文若巾之,行觸樹枝成歧,謂之為善,因而弗改。"通以為慶弔服。巾以葛為之,形如,而橫著之,古尊卑共服也。故漢末妖賊以黃為巾,時謂之"黃巾賊。"今國子太學生冠之,服單衣以為朝服,執一卷經以代手板。居士野人,皆服巾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