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書紀年》殷紀



甲骨文作‘象甲’,或釋‘兔甲’。郭沫若同志云:‘象、○與陽同部,則象甲若○甲即陽甲矣。’(《卜辭通纂》考釋頁三一)

[一九]《紀年》曰:盤庚旬自奄遷於北蒙,曰殷。《太平御覽》卷八三皇王部

《竹書紀年》曰:盤庚即位,自奄遷於北蒙,曰殷。《水經·洹水注》

瓚曰:……《汲冢古文》曰:盤庚遷於此汲冢,曰殷虛。南去鄴三十里。《史記·項羽本紀》集解

《汲冢古文》云:盤庚自奄遷於殷。殷在鄴南三十里。《尚書·盤庚》正義

《汲冢古文》云:盤庚自奄遷於殷。《尚書·祖乙書序》正義

《汲冢古文》云:盤庚自奄遷於北蒙,曰殷虛。南去鄴州三十里。《史記·項羽本紀》索隱

《括地誌》云:……《竹書紀年》云:盤庚自奄遷於北蒙,曰殷墟。南去鄴四十里。《史記·殷本紀》正義

《汲冢古文》云:盤庚自奄遷於殷。殷在鄴南三十里。《通鑑外紀》卷二

案:《項羽本紀》集解所引《汲冢古文》,諸本同,張文虎《札記》云:‘據索隱及《水經·洹水注》“此冢”當為“北蒙”之訛,妄人增“汲”字。’又《殷本紀》正義所引《竹書紀年》,諸本亦同,《札記》云:‘原訛“字也北冢”四字,吳校改,與《項羽紀》索隱引《汲冢古文》合。’金陵書局本據改為‘盤庚自奄遷於北蒙’,今從之。《尚書·祖乙書序》正義所引《汲冢古文》,《存真》、《輯校》、《訂補》失收。‘殷在鄴南三十里’,《輯校》云:‘此七字乃注文。’《存真》、《輯校》入輯。《紀年》有注,載籍無征,有此等字樣者皆出《汲冢古文》,乃引自‘臣瓚’書,當為臣瓚注《漢書》之語,非《紀年》文。《殷本紀》正義所引‘南去鄴四十里’,亦為李泰《括地誌》之文。現姑附於此。《存真》、《輯校》所引《路史·國名紀》丁,見本書附錄。

《存真》云:‘《尚書序》:“盤庚五遷,將治亳殷。”正義曰:“束皙云:孔子壁中《尚書》云:將始宅殷,是與古文同也。”段玉裁《尚書今古文撰異》云:“此《晉書》所謂皙在箸作,得觀《竹書》,隨疑分釋,皆有義證也。”’

[二0]《括地誌》云:……《竹書紀年》:自盤庚徙殷,至紂之滅,七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紂時稍大其邑,南距朝歌,北據邯鄲及沙丘,皆為離宮別館。《史記·殷本紀》正義

案:《輯校》云:‘案此亦注文,或張守節隱括本書之語。’‘

七百七十三年’,除晚清金陵書局本作‘二百五十三年’外,諸本同(見日本水澤利忠《史記會注考證校補》卷三頁三0)。《存真》據趙紹祖《校補竹書紀年》卷一、陳逢衡《竹書紀年集證》卷四九改作‘二百七十三年’,《輯校》仍作‘七百七十三年’。日本瀧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卷三作‘二百七十五年’,《訂補》云:‘瀧川本正義多據古鈔本,比較可信,而二百七十五年與下文“湯滅夏至於受,用歲四百九十六年”語不悖,當近得實,宜從之。’《考證》‘雖博勘諸本,而其所主在金陵書局本’(水澤利忠書自序)。且其書誤字頗多,水澤利忠云:‘按瀧本“二百五十三”誤作“二百七十五”。’(《會注考證校補》卷三頁三0)瀧川所據原為金陵書局本之‘二百五十三’,作‘二百七十五’,非有古鈔本為據,《訂補》誤信。金陵書局本之‘二百五十三年’,《訂補》亦云:‘系據吳春照依今本《紀年》所改,不足憑。’是。至《校補》、《集證》、《存真》之‘二百七十三年’,雖僅憑理校,然較可信。‘紂時稍大其邑’以下,《存真》入輯,《輯校》云:‘蓋誤以張守節釋《史記》語為《紀年》本文。’《訂補》云:‘陳氏《集證》亦作《紀年》本文。疑此與上文均為《紀年》注語,張守節引以釋《史記》“益廣沙丘苑台”句,王說似覺未安。’案《正義》所引,實出自李泰《括地誌》,乃隱括《紀年》之文,非張守節 釋《史記》語,更非《紀年》注。現從《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