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思念的一個人(三篇)

範文一:

如果你隨便去問某一個人,最愛的人是誰,那個人一定會說:“媽媽”。媽媽這個詞是多么親切啊!可是,我最愛的人不止是媽媽,還有一個讓我最愛最想念的人,她就是白奶奶。

當年,媽媽把八個月大的我交給了白奶奶,白奶奶是個稱職的好保姆。她對我特別好,我白天在白奶奶家,夜晚媽媽就把我接回家。

我特喜歡去小公園玩,白奶奶就經常帶我去玩。我們走來走去,在路上走累了,白奶奶就把備好的凳子給我坐,自己蹲在一邊,我便毫不客氣地坐上去。

我最喜歡玩鞦韆和吊船子,玩鞦韆時,她總是知道我想要的高度,若是高了或是低了,不等我張口,她就說,剛剛那下是低了點兒或是那下高了點兒,是不是有點兒害怕?……都說到我心裡去了。猜個準著。

時間飛逝,日月如梭,我們從包頭市搬到薩拉齊來了。剛和白奶奶分開的那段時間,真是度日如年啊!我心裡一直想著白奶奶。

時間長了,我早忘了包頭市的繁榮,可我忘不掉的是白奶奶。我聽不見網咖里人群的喧鬧,我坐在窗台上,望著窗外的茫茫人海,渴望在我這人群中找到白奶奶的身影,可是,我拼了命也找不到白奶奶。

很快,我不能天天無所事事地坐在窗子上向外望了,因為我要上國小了,這事令我又高興又苦惱,高興的是,我可以看看國小和幼稚園一樣不一樣。苦惱的是,我不能找白奶奶了。

我的夢想奇蹟般地變成了現實,在一年級署假時,白奶奶的老伴孫爺爺來接我了!小時候,我特別怕他,而現在,我就像見了媽媽一樣撲進他的懷裡,他是開著機動三輪車來的。爸爸媽媽同意我與孫爺爺走。我坐在三輪車裡,搖搖晃晃地駛向包頭市——他們的新家。

白奶奶見到我時淚流滿面,我們一起度過了難忘的一天。我要走了,白奶奶又淚流滿面地把我送走了。

從那以後,我就再沒見過白奶奶,每當想起她,我的鼻子就酸酸的……

範文二:

那年夏,雨下的特別大.我記得那段日子裡刻著忙碌,刻著辛苦.而雨水卻把它們刻進記憶的潮流里,成為不可磨滅的印記.

那個夏天,爺爺病了.

每天,我的父母都往醫院跑.我知道他們心裡難過,其實在我們這些孩子的心裡也感到難過.記得那時我還和弟弟買了花,到醫院送給爺爺,還有我們想念的吻.

當時只要去醫院一次,我都偷偷地流過淚.因為看到爺爺的臉.那張熟悉的臉似乎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打擊.因為那張臉變得憔悴,變得讓人感覺到疼痛.

後來,爺爺的病變成老年痴呆症。可是他能跟常人一樣吃飯,睡覺。他還能記得奶奶,記得我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就是記不住進期發生的事情。漸漸的,我們在他的記憶里模糊,他的智商降低到和小孩一樣。他變得愛玩,愛跳,愛鬧。直到現在,他已無法用語言表達,每天靜靜地躺在那張大大的床上。

爺爺再也不說話了,他再也不笑了。或許,那微微的燈光是他心中的太陽。他偶爾會睜開眼睛看看我們,看看我們複雜的臉。我不知道他是否還認得我們。我只知道我們會記得他,永遠記得爺爺。因為我們懷念他做的麵湯,懷念他騎著車載孫子去上幼稚園,懷念他握著毛筆時認真寫字的樣子,懷念他嚴厲批評我們時的樣子。

其實我最懷念的是小時侯吃夜宵時,爺爺塞餅乾給我吃的畫面。那些片段,我想人生中就只能遇到那僅僅的幾次而已。時空不可能倒退,但我慶幸我沒有錯過,錯過這些小小的幸福。聽說錯過就是永遠的失去。那么,我想我沒有失去,我只是無法再把那些幸福複習一遍而已。

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以為我會失去爺爺,那個我愛的爺爺。只記得那晚,我還在做著題。爸爸打來一通電話,頓時我的筆在地上鏇轉,似乎轉出一朵死亡花。

我哭著,拉著弟弟往樓下跑。

“你爺爺可能活不過今晚......“

這對我來說就是對死亡的宣布。我不想爺爺消失,他不是天使,不是,他不是。哪怕我曾偷偷相信陪伴我的天使會離開,最後消失不見。

當我趕到那裡時,見到我最捨不得的爺爺。他微微閉著眼睛,低聲說,你們都來了。當時圍在爺爺的床邊,是我們,他愛的子孫。我放聲哭著,我不想從此失去我最愛的爺爺。奶奶強忍住眼淚,對我說,傻孩子,不哭。讓神明們安靜地帶走他。

“不,不要,我不要......”我哭著說。

那天晚上奇蹟般的,爺爺睡著了,安靜地睡。他是真的在睡。當時我聽得到他呼吸的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有點慢,又好象有點快。這是我所熟悉的呼吸節拍。我喜歡他呼吸時這樣的節奏。因為我不會在那天晚上失去爺爺。

經過那件事之後,我才明白失去親人的痛。我差點失去,差點崩潰。我不希望在心裡開出一朵死亡花,那朵葬在死亡里的花,隨著塵埃,會凋零。

我想祝願所有的人能和家人永遠團聚。也希望我的爺爺能記住我,記住所有愛他的人。其實他才是我最想念的人。

範文三:

我總是愛將那些想忘去但總也忘不掉的記憶埋藏在心靈的最深處。清明前的這個夜晚,一個人,靜靜地想念我的外公。

這個夜晚沒有下雨,一切都是溫暖的,不滿了柔和的色調,就像記憶中的那些故事,那些時光,那些愛。時間在流逝,卻總有一種亘古的懷念緩慢地沉澱下來,藏在心靈深處,空明且奇異,不可企及,卻總是遙望不止。

“你會一直記得外公嗎?一直。”

“我會的,念念不忘,至死不渝。”

這樣的對話,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它只是我的一種意念而已。外公從來沒有問過我這樣的問題,一次也沒有。即使談及生死,他更多希望我們的,則是忘卻靈魂或者肉體的存在,在外公看來,都是一種單純的快樂或者希冀的象徵。因此,外公,我記憶河床中最溫暖、最綿長的部分,雖牢牢占據我記憶的中心,我卻又不敢輕易觸碰。人的一生,總會經歷一些逝去的生命,或許,這就是命運在有意錘鍊我們承受痛苦的能力。

如今,我坐在稀薄的春光里,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喉嚨間發出一聲嗚咽。不,不僅僅是嗚咽,我的胸腔里,正有一朵厚重的雲經過,被思念打濕,滴答滴答,留下綿長的淚。

在這樣的夜晚,一個人,靜靜地想念我的外公。

外公去世,是在我十三歲的那年夏天。我一直這樣認為,如果我的身上有某種豁達樂觀的特質,那一定來自我外公的遺傳,外公不僅學識淵博,而且為人坦誠寬厚。他當了一輩子的高中老師,始終最愛的是他的古典文學,是他的孔孟之道、老莊哲學和咬文嚼字的之乎者也,也始終是個典型的有些迂腐又有些清高的知識分子,外公生命的最後幾天,他的堅強意志表現到了極致,連對生死已經司空見慣了的醫生們都不由得欽佩萬分。外公離去時,很平靜安詳,這是外公留給我們最後的印象。僅僅是幾秒鐘的時間,對醫生,是從值班室到病床,對我外公,卻是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我很想知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的是什麼。可是,他無法再告訴我了。只有,他那粗重的帶著嘯鳴音的呼吸聲,那熟悉親近的體息,那產生幻覺時向前方頑強伸出的手臂,時時像針一般,刺痛了我的現在,繼而又沉鬱憂傷地刺向我的未來,我幼小的心靈,浸滿了真切並且苦澀的悲哀。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走在路上,我覺得每個與我擦肩而過的老人,都像我的外公。但繼之而來的則是深深地失望。因為,我知道,如果真的是外公,他絕不會就這樣與我擦肩而過,他一定會讓我趴在他的膝頭,給我講那些光怪陸離的神仙故事。外公,你難道真的不想,把那些中斷的故事給我—講完嗎?

那支溫暖的筆還在,握住它的外公沒了;那件質樸的襯衫還在,穿起它的外公沒了;那些精彩的故事還在,講述它的外公沒了;同學們的外公還在,我的外公沒了。一種無形的生命氣息仍舊在這些熟悉的物件之間游移,只能感覺卻無法觸摸。

外公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小琳,怎么你讀了那么多的書,作文還是寫成這樣呵?”大概是怕刺傷我的自尊,每次,他都裝作並不在意的樣子,但那神情確實認真得很,眉宇間還帶著濃濃的學究氣,似乎這是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外公去世後的半年,我在報紙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文章。我多想聽他高興地說:“小琳,你真的沒有白讀那么多書呵!”但沒有,也不會再有。

時光擦去了外公,就像擦去了我那個能聽見螞蟻唱歌,能聽見月亮敲門的童年。美好的歷程,原來竟是如此短暫,甚至不比一陣風更為持久。

孤獨時我就會給外公寫信,然後,再以外公的名義給自己回信。

清明前的這個夜晚,在別人忙著燒冥錢送寒衣的夜晚,我在一小塊鬆軟的土地上,燒掉了幾篇有關外公的文章。我看著風把那些灰燼捲起,我知道,外公,他一定讀到了我的思念。

但我和天堂間來往的那些信件,卻始終沒捨得燒掉。

關於外公的快樂和憂傷,儘管短暫,我都要用盡一生的時間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