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光武皇帝紀卷第二

〔一〕 “高明”當作“高湖”。“ 湖”一作“胡”,“明”、“胡”形近而訛。又“董連 ”當作“重連”,詳見卷一注。

〔二〕 胡三省曰:“投,托也,託以死也。”

更始柱功侯李寶、益州刺史張忠徇益州,公孫述使弟將兵要之綿竹〔一〕,大破寶、忠,由是威振益州。功曹李熊說述曰:“方今四海震盪,匹夫橫議。將軍割據千里,地十湯武〔二〕,奮發威德,以投天隙〔三〕,王霸之業成矣。宜改名〔號〕〔四〕,以鎮百姓。 ”述以為然,乃自立為蜀王。遣將軍侯丹守句水關,任滿據扞關。蜀地肥饒,民彊兵實,遠方多歸之。邛人長貴殺王莽越嶲太守,自立為邛谷王〔五〕,稱臣於術。塞外君長皆貢述。

〔一〕 述之弟,乃公孫恢也。

〔二〕 李賢曰:“枚乘諫吳王曰: ‘湯武之土,不過百里。’述據地千里,故曰“十湯武 ”。

〔三〕 列子說符篇曰:“施氏曰: ‘凡得時者昌,失時者亡。投隙抵時,應事無方,屬乎智。’”

〔四〕 據范書公孫述傳補。

〔五〕 范書西南夷傳與袁紀同。而公孫述傳作“越嶲任貴”。按漢書西南夷傳亦作“粵嶲蠻夷任貴”,袁紀卷七同,此作長貴”,恐誤。

更始武陰王李軼據洛陽,尚書謝躬據鄴,各十餘萬,王患焉,將取河內以迫之。謂鄧禹曰:“卿言吾之有河內,猶高祖之有關中。關中人非蕭何誰能(之)使一方晏然〔一〕,高祖無西顧之憂者矣!吳漢之能,卿之舉矣,復為吾舉蕭何。”禹曰:“寇恂才兼文武,有御眾才,非恂莫可安河內也〔二〕。”

〔一〕 “之”字系衍文,涉“吳漢之能”而誤,故刪。

〔二〕 按通鑑考異曰:“袁紀:‘ 鄧禹初見王於鄴,即言欲據河內’;至此又曰‘王患焉,將取河內以迫之,謂鄧禹’云云按世祖既貳更始,先得河內、魏郡,因欲守之,以比關中,非本心造謀即欲指取河內也。今依范書為定。”今按續漢書所載,與袁紀略同,恐別有所據。

王至河內,太守韓歆謀將城守。〔脩〕(備)武人衛文多奇計,〔一〕馮異素知之。異言於王,使衛文說歆令降。岑彭亦勸歆,遂從之。王以歆不即降,置之鼓下〔二〕,將斬之。彭在城內,使人召彭。初,彭賴伯升獲免,因以兵屬。伯升被害,更為朱鮪校尉。後為穎川太守,將之官,道不通,乃將麾下數百人,從邑人韓歆於河內。彭見王曰:“赤眉入關,更始危殆,四方蜂起,群雄競逐。竊聞大王開拓河北,此誠皇天佑漢,士民之福也。彭賴司徒公得全濟〔三〕,今復遇大王,誠願出身自效,以報恩施。”王深納之。因言歆南陽人,〔四〕可以為用。乃赦之。

〔一〕 兩漢志無備武縣,地理志河內郡有脩武縣,“脩”,“備”形近而訛。

〔二〕 李賢曰:“中軍將最尊,自執旗鼓。若置營,則立旗以為軍門,並設鼓,戮人必於其下。”

〔三〕 司徒公,伯升也。更始初立,以伯升為司徒。

〔四〕 范書岑彭傳作“南陽大人” ,注曰:“大人謂大家豪右。”袁紀恐脫“大”字。

於是以馮異為孟津將軍,寇恂為河內太守。王謂恂曰:“河內富實,帶河為固,北通上黨,南迫洛陽,吾將因是以濟。高祖留蕭何守關中,吾〔今〕(令)委卿以河內〔一〕。”恂乃伐漢園竹以為兵矢,收其租賦以給軍糧,養馬二千匹以供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