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孝桓皇帝紀上卷第二十一

〔一〕 范書桓帝紀作“黃帝子”。

三年(己丑、一四九)
二月己丑,詔曰:“昔在前代,封墓軾閭〔一〕,所以激忠厲俗,以光後昆。故光祿大夫周舉性侔夷、齊,直同史魚。入參贊納,出司京輦,有密靜之風。予欽乃勛,將登三事,不幸夙終,朕甚惜焉。詩不云乎,‘ 肇敏戎功,用錫爾祉。’〔二〕其賜錢千萬,以旌素節。”
〔一〕 書武成篇曰:武王入殷,釋箕子囚,封比干墓,軾商容閭,皆禮賢之舉也。

〔二〕 詩大雅江漢之辭,美召康公也。“功”今本作“公”,古通用。

四月丁卯晦,雨肉大如手〔一〕。本志曰:“視之不明,是謂不哲,時則赤祥。雨肉近赤祥也。是時太后攝政,梁冀專權,枉誅良臣李固、杜喬,天下冤之。

〔一〕 范書及續漢五行志“丁卯晦 ”下均作“日有食之”。又五行志系雨肉於“秋七月” ,乃北地廉雨肉似羊肋,或大如手。疑袁紀“
丁卯晦”下有脫文。

十月,太尉趙誡以疾罷(太尉)〔一〕。司徒袁湯為太尉。

〔一〕 後之“太尉”,明系衍文,故刪。

和平元年(庚寅、一五0)
正月甲子,大赦天下。
己丑〔一〕,太后詔曰:“曩者遭家不造,大禍荐臻。欽惟宗廟之重,社稷之大,奚立明哲,將即委授。而東南西北,醜類未賓,故且總攝,助理萬機。今悉討除,遠慕復子明辟之義〔二〕,其及今辰,皇帝稱制。”

〔一〕 范書標點本校勘記曰:“按汲本、殿本作‘己亥’,袁紀作‘己丑’,通鑑作‘乙丑’,校補謂當以通鑑為正。今據改。”按正月甲子朔,無己亥,故范書誤。乙丑乃第二日,己丑為二十六日。袁紀“乙”多誤作“己”,當以校補之說為是。

〔二〕 書洛誥曰:“周公拜手稽首曰:‘朕復子明辟。’”注曰:“周公盡禮致敬,言我復還明君之政於子。子成王年二十,成人,故必歸政而退老。”此乃梁太后病重,不得已而歸政。

二月甲寅,皇太后梁氏崩。

三月甲午〔一〕,葬順烈皇后。

〔一〕 三月癸亥朔,無甲午,疑乃甲申之誤,故置乙酉之前。

乙酉,爵大將軍冀夫人為襄城君。

夏五月庚辰,尊匽貴人為孝崇皇后,宮曰永樂,皆如長樂宮故事,以蕃後不得至京師,居真定〔王宮〕(五官)〔一〕。

〔一〕 王宮、五官形近而訛。范書皇后紀曰:“起宮室,分鉅鹿九縣為後湯沐邑。”與袁紀異。

元嘉元年(辛卯、一五一)
正月癸酉,大赦天下。
四月己丑,上微服幸河〔南〕(東)〔尹〕梁不疑府〔一〕。

〔一〕 據黃本改“東”作“南”, “尹”乃脫文,補之。范書楊秉傳作“私過幸河南尹梁胤府”,通鑑從之。而沈欽韓曰:“梁冀子為河南尹在元嘉初元之後,袁紀是。”

是日天大風,尚書楊秉諫曰:“臣聞瑞由德至,災應事興。傳曰:‘禍福無門,惟人所召。’〔一〕乃者暴風迅疾,殆必有異,上天不言,以災異譴告。是以孔子曰:‘迅雷烈風,必有變動。’〔二〕詩云:‘敬天之怒,不敢驅馳。’〔三〕王者至尊,出入有常,敬蹕而行,清室而止,自非郊廟,鸞旗不駕〔四〕。故詩稱‘自郊徂宮’〔五〕,易曰:‘王假有廟,致孝享也。’〔六〕。未有私從意志,日般游諸臣之家,降尊亂卑,等威無別,宿衛守空宮,璽紱委女妾,設有非常之變,任章之謀〔七〕,上負先帝,下悔靡及。臣奕世受恩,得備納言,又以薄學充在勸講,特蒙光識,見照日月,恩重命輕,敢陳其愚。”大將軍冀怨秉,出為扶風太守。初秉侍講,以經學見重。太常黃瓊以秉勸講帷幄,不宜外遷,留拜光祿大夫。當冀之時,抑而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