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身影

最美的身影

爺爺老了,腰背也彎曲了,身子也直不起來了,成了一個駝背老人。

小的時候,我最清楚的記得,那時的爺爺還老當益壯,身子骨強,什麼活都能幹。

那時,爺爺一有空了,就背著我去地里,我家還養了幾頭羊,爺爺是邊放羊邊照顧我。他將養趕到田旁的草叢中,羊兒在那兒邊吃草邊咩叫,然後爺爺把我抱過去,讓我坐在田梗上看羊,他則在地里拔草。

爺爺很慈祥,對我也最好,什麼好東西都要拿來讓我品嘗。

田邊的一棵挺拔健壯的小棗樹,結了一滿樹的紅棗,爺爺拿著竹竿在樹下打棗子的情景, 依然在我腦中浮現。那時,爺爺一手持竹竿,一雙腳尖著地,努力的向上揮,好不容易打了十幾個棗,我卻搶著吃光了。看著爺爺那努力又笨拙的身影,我還暗暗發笑。我還恨調皮,偷偷將羊繩解開了,那一隻公羊跑到菜地里吃菜,爺爺發現後,急忙追去,羊見勢就跑,那時爺爺還很健壯,那高大的背影,奔跑的速度令我佩服不已,不用多久,羊就追回來了,我也哈哈大笑。只是當時爺爺那強健飛奔的身影,經常浮現在我的腦海當中。

不知什麼時候,我發現爺爺老了。身影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矯健了。

去年夏天,我閒著沒事做,就隨著爺爺放羊,我束著手站在一旁,看見爺爺彎腰拔草時,才發現爺爺的背駝了,背上的胛骨明顯的露出來了,我知道,這是爺爺多年以來辛勤勞作所致,我似乎有些感觸,鼻子酸酸的,又想哭,但我忍住沒讓淚水滴落下來。我跑上前去,笑著對爺爺說:爺爺,您休息一下吧!我來幫你拔。爺爺再三拒絕了,我無可奈何。這時那隻老羊脫繩奔跑了,爺爺急忙追趕,已年過花甲的爺爺哪裡式樣的對手,即使這也只是一隻老羊,爺爺跑不快了,才跑了幾步,就彎不下腰直喘氣,只見爺爺那彎曲的背影心中萬分心痛,於是飛奔過去,好不容易我抓住了那隻老羊。回頭看爺爺時,他卻一臉自責:“哎,老了!”看見爺爺在烈日炎炎下孱弱的腰背,我觸景傷懷,不知是眼淚還是汗珠從臉上奔流而下,我連忙擦拭,想當年也也為我摘棗子一樣爬上那顆紅棗樹,特意摘了幾個大紅棗捧給爺爺。

知道現在,我才深深知道:無論我今後在天涯海角,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爺爺那矯健的、彎曲的、孱弱的身影。那充滿汗水,流淌著關愛,飽含著辛酸的身影,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