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孝和皇帝紀上卷第十三

〔一〕 類聚卷五一引東觀記曰:“ 丁綝從上渡河,及封功臣,上令各言所樂,謂綝曰:‘ 諸將皆欲縣,子獨求鄉何也?’綝曰:‘昔孫叔敖敕其子受封,必求磽确之地。今綝能薄功微,得鄉厚矣。’ 上從之,封為定陵新安鄉侯,後徙封陵陽侯。”范書丁鴻傳亦同。袁紀乃涉前潁而誤,故正之。

〔二〕 東觀記、范書均作“年十三 ”,袁紀恐誤。

〔三〕 據陳璞校記改。

〔四〕 李賢曰:“仲公,盛之字也。”

〔五〕 東觀記、范書均作“鮑駿” 。

〔六〕 哀公二年公羊傳曰:“曼姑受命乎靈公而立輒,輒者曷為者也?蒯聵之子也。然則曷為不立蒯聵而立輒?蒯聵為無道,靈公逐蒯聵而立輒。然則輒之義可以立乎?曰可。其可奈何?不以父命辭王命,以王父命辭父命,是父亡行乎子也。不以家事辭王事,以王事辭家事,是上之行乎下也。”鮑俊之言,取義於此。又陳璞引陳澧校曰“
立誤子”,甚是。范書正作“立” ,故正之。

〔七〕 即尚書周書文侯之命篇也。鴻師事桓榮,其所主乃歐陽尚書學。

〔八〕 李賢曰:“稟,給也。公車,署名,公車所在,因以名。諸待詔者皆居以待命,故令給食焉。”

〔九〕 乃鄉侯,范書注引東觀記曰:“魯陽鄉在尋陽縣也。”

華嶠曰:論語稱“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 行首乎〔一〕?故嘗請論之:孔子曰:“太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德而稱焉。”〔二〕孟子曰:“聞伯夷之風者,貪夫廉,懦夫有立志。”〔三〕然則太伯出於不苟得,未始有於讓也。是以太伯稱賢人,後之人慕而徇之。夫有徇則激詭生,而取與妄矣。故夫鄧彪、劉愷讓其弟以取義,使弟非服而己享其名,其於義不亦薄乎?又況乎於有國之紀,而使將來者妄舉措哉!古之君子立言,非〔苟顯其理〕,將以啟天下之方悟者;立行,非獨善其身,將以訓乎〔天下之方動者〕哉〔四〕!原丁鴻之心,其本主於忠愛,何其終悟而從義也?以此殆知其徇尚異於數世也。

〔一〕 出論語學而。

〔二〕 見論語泰伯。

〔三〕 見孟子盡心章句下。

〔四〕 據范書丁鴻傳論引華嶠語補。

二月乙未,司空劉方為司徒,太常張奮為司空。

三月丙寅,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之士各一人。

六月,初伏日閉關〔一〕。

〔一〕 李賢曰:“漢官舊儀曰:‘ 伏日萬鬼行,故晝日閉,不乾它事。’”乃時人迷信所致。

秋七月,京都旱。司空張奮上疏曰:“歲比不登,人食不足。今復旱,秋稼未立,陽氣垂盡,日月迫促。夫國以民為本,〔民〕以谷為命〔一〕,政之急務,憂之重者也。臣〔蒙〕(義)恩尤深厚〔二〕,受職過任,夙夜憂惶,章奏不能序心,願對中常侍,口陳得失。”上即引見,明日車駕親幸洛陽寺,省錄囚徒,於是大雨三〔日〕(
月)〔三〕。

〔一〕 據范書張奮傳補。

〔二〕 據范書張奮傳改。

〔三〕 據范書改。

南單于安國〔初〕為左賢王〔一〕,師子〔於宣〕(次當)為單于時〔二〕,數輕兵出塞,斬獲有功,故國中皆敬師子而不附安國,安國由是病師子〔三〕。匈奴降者異時居塞外,數為師子所掠,故亦怨之。安國乃委計降者,使圖師子。安國既〔為單于〕(偽嚴於),師子〔為〕(而)左賢王〔四〕,覺知安國之謀,乃陰為之備。每會議事召師子,輒稱病不往,安國益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