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漢紀》孝和皇帝紀上卷第十三

〔一〕 按袁紀下文有“北海王”,此不當作“北海王”,故據范書改作“濟北王”。又范書和帝紀“惠”作“壽”,“瑕”作“淑”,未知孰是。

〔二〕 據范書改“淮南”為“淮陽 ”。又范書和帝紀“惻”作“側”。明八王傳“閔王” 作“頃王”。又和帝紀“忍”作“無忌”,且作“丁卯 ”日所改封。與袁紀多異。

車師遣使奉獻。

六月庚辰,封竇憲為〔冠軍〕(武陽)侯〔一〕,篤〔郾〕(偃)侯〔二〕,景汝陽侯,瓖夏陽侯。憲獨不受封。

〔一〕 范書作“冠軍侯”。按東觀記曰:“封武陽侯,食邑二萬戶。憲固辭封。詔曰:‘ 大將軍憲,前歲出征,克滅北狄,朝加封賞,固辭不受。舅氏舊典,並蒙爵土,其封憲冠軍侯,邑二萬戶。’ ”按本卷永元元年六月已言封武陽侯,此不當復言之,故依東觀記以正之。

〔二〕 據范書及兩漢志改。

辛卯,中山王焉薨,謚曰簡王。

光武時,諸王皆就國,焉以郭后少子故留京師。至永平初乃就國,詔賜羽林右騎為虎賁,又令上官屬子弟以為官騎焉。皆上疏辭讓,詔曰:“諸侯出境,必有武備〔一〕,夾谷之會,司馬以從〔二〕。夫有文事,必有武備〔三〕,所以重蕃也。王無辭焉。”

〔一〕 定公四年左傳,子魚對衛靈公曰:“君以軍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於是乎出境。若嘉好之事,君行師從,卿行旅從。”

〔二〕 定公十年穀梁傳曰:“類谷之會,孔子相焉,兩君就壇,兩相相揖。齊人鼓譟而起,欲以執魯君。孔子歷階而上,不盡一等,而視歸乎齊侯,曰:‘兩君合好,夷狄之民何為來為?’命司馬止之。齊侯逡巡而謝曰:‘寡人之過也。’”

〔三〕 見定公十年穀梁傳之文。

是夏,月氏王謝將七萬騎攻班超〔一〕,超眾大恐。超曰:“月氏兵雖多,千里逾蔥嶺,何足憂哉!但當收谷堅守,飢窮自降,不過數十日決矣!”謝攻超,不能下,抄掠無所得。超度其糧盡,必從龜茲求食,乃遣數千兵伏東界要之。謝果遣騎賚金銀珠玉往龜茲,伏兵遮擊,盡殺之。遣持所斬以示謝,謝大驚,即遣使請罪,願得生歸,超縱遣之。月氏震怖,歲歲奉貢。

〔一〕 范書班超傳曰謝乃是月氏副王。

秋七月,大將軍竇憲出屯敘州。

九月,匈奴北單于遣使款塞,願朝見憲。中護軍班固迎單于,單于為南單于所破,遠遁漠北,固至私渠海而還。於是北單于地空,憲欲自為功,乃立降者鹿蠡王阿修為單于〔一〕,因置中郎將領護軍,如南單于故事。事下公卿,司徒袁安、太尉宋由、太常丁鴻、少府〔
尹〕睦(識)以為〔二〕:“阿修,誅君之子,又與鮮卑、烏桓為父兄之讎,不可立。南單于先帝所置,今首破北虜,新建大功,宜令並領降眾,以終先帝破北成南之策。”

〔一〕 范書袁安傳作“阿佟”,南匈奴傳作“於除鞬”。惠棟曰:“袁紀作‘阿修’。” 錢大昭曰:“疑即於除鞬也。”集解引黃山曰:“案南匈奴傳:‘章和元年,鮮卑擊北匈奴,斬優留單于。’ 又‘
永元三年,北單于復為耿夔所破,逃亡不知所在,其弟谷蠡王於除鞬自立為單于,遣使款塞。竇憲上書,立為北單于,朝廷疑之’。似阿修別為一人,乃優留之弟。若於除鞬之兄,是為嗣單于,但逃亡,未嘗為二虜殺也。惟袁紀謂阿修誅君之子,又與烏丸、鮮卑為父兄之讎,則似即為於除鞬。故通鑑不更及阿修之名也。”按錢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