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發展下去,在鄉鎮機構改革和人員精簡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和成效的情況下,在村級又會形成一層龐大的國家幹部隊伍,政府財政的人員負擔將進一步加重。 三是由政府財政供養的國家幹部到村級組織任職,是代表政府管理村級事務的代理人,由鄉鎮黨委、政府負責確定和考核村組幹部的收入標準和收入水平,當政府的利益與農民的利益發生短期衝突時,村級組織就很難代表和維護農民利益,甚至可能違反和侵犯農民利益。 四是對村級資金實行“村有鄉管”,尤其是由財政部門管理,延長了農民的監督距離,增加了監督困難,村級資金(包括“一事一議”資金)的安全性難以得到保證。一些地方藉助“村有鄉管”的辦法,用“借”、“墊”、“扣”等手段,將村級資金變成事實上的“村財鄉用”,嚴重侵犯了農民利益和村級組織的利益。 五是村級組織的行政性和集體資金收取的強制性,提高了基層政府及其部門“搭車”收費的可能性。 (二)農民稅費尾欠和財政資金“剛性”結算雙重擠壓下的村級資金困境 農村稅費改革以後,村級組織面臨巨大的資金困境: 1、村級資金存在較大的開支缺口。從江蘇情況看,除了一些二三產業相對發達的村以外,大部分村級組織資金入不敷出,存在較大的開支缺口。據調查,江蘇a縣村均農業稅附加收入僅有3.85萬元。雖然政策明令要壓縮村級開支,但是,根據調查,事實上必不可少的開支項目有:(1)村組幹部報酬約需4-6萬元;(2)村五保戶供養經費,村均約需2-3萬元;(3)辦公經費,包括電話費、賬冊費、電費、報刊費等,村均最少需要0.5萬元;(4)其他經費:村組幹部黨訓補貼費、宣傳費(村務公開欄、標語、政策宣傳等)、計畫生育費(相當於村人均2元/年·人)、徵兵費、村人(黨)代表選舉經費、節日經費(包括教師節、6.1兒童節、三八婦女節、五四青年節、八一建軍節等)、出差補助費(計畫生育、徵兵等工作到縣裡開會),最少需要0.5萬元。以上總計,村年均開支至少相當於收入的2倍。湖北省監利縣紅城鄉反映,農村稅費改革後,村平農業稅附加收入只有2萬餘元,而一個村正常的費用支出平均在5萬元左右,支出缺口達50%。 2、農戶稅費尾欠不可避免。調查顯示,無論農民負擔有多少,幾乎每個村都有部分困難戶、外出戶、“釘子戶”的稅費任務無法完成,稅費尾欠達5%-15%、甚至更多。XX年,寶應縣全縣約有5%的農業稅費尾欠,其中,柳堡鎮14000個農戶,農業稅及其附加任務有10%的農戶近50萬元的尾欠。蘇中某縣的上方鎮XX年只完成稅費任務的90%,估計XX年的稅費尾欠更多。 即使是相對發達的溧陽市天目湖鎮,也有5%的稅費尾欠。湖北省監利縣某鄉至少有10%左右的特困戶、外出戶和能交不交的“釘子戶”無法完成稅費任務。 3、農業稅費“上清下不清”。農村稅費改革後,雖然農戶稅費尾欠不可避免,但村級組織必須完成鄉鎮政府下達的稅費任務。假如一村有10萬元的農業稅和2萬元的農業稅附加任務,如果有5%即6000元的尾欠,只收上來11.4萬元,鄉鎮的10萬元任務也必須首先完成,村附加只有1.4萬元;如果有20%即2.4萬元的尾欠,只收上來9.6萬元,村附加不僅一分不剩,村里要么舉債、要么擠占其他村級資金,也必須完成鄉鎮的10萬元任務。蘇中某村XX年需要農民負擔稅費約80萬元,其中農業稅35萬元,農業稅附加7萬元。到8月中旬,該村共收取的43萬元現金(不僅包括部分農業稅及農業稅附加,還包括4.3萬元的“一事一議”資金和約7萬元的“以資代勞”款、抗旱排澇費、水費等),除了村級開支一部分和被水利部門拿走4萬元作為基本水費外,其餘的全部上交到鎮財政(還從個體戶拆借3萬元),農業稅任務一次結請。 4、縣鄉財政用上級財政轉移支付抵扣農業稅和其他上交任務。按照江蘇省的規定,中央和省兩級的財政轉移支付必須全部用於補助鄉村兩級,其中必須劃出15%的資金用於村級開支。但事實上,落實到鄉村的上級財政轉移支付只是賬面上的。以蘇北某鎮為例,縣財政給該鎮119萬元的財政轉移支付資金,被縣財政用於抵扣鄉鎮政府應上劃的400萬元教師工資;該鎮在做賬時將上級轉移支付的3萬元用於對村級的轉移支付,用於抵扣村裡的稅費尾欠。 村級組織面臨資金困境,有其政策和體制性原因: 第一,“稅改”政策使村級收入下降幅度最大。按照中發[XX]7號檔案精神,農村稅費改革後,作為村級資金的“農業稅附加比例最高不超過農業稅正稅的20%”;雖然國發[XX]5號檔案允許各地“在農業稅及其附加總體負擔水平不超過8.4%的前提下,通過適當降低農業稅稅率,相應提高農業稅附加比例的辦法,增加村級收入”,但從XX年以省為單位進行的試點情況看,除山東和自費改革的上海、浙江省以外,其他17個省區執行的都是中發[XX]7號檔案規定的農業稅附加比例。有關統計表明,改革前的1999年,這17個省區由農民負擔、屬於政府的法定收入有農牧業稅及其附加、農業特產稅及其附加、屠宰稅、鄉統籌、教育集資等5項,合計總額為461.4億元;由農民負擔、屬於村級組織法定收入的有村提留一項,合計總額為162.6億元。改革後,這17個省、區測算的數據表明,在取消屠宰稅、鄉統籌、教育集資以後,由農民負擔、屬於政府收入的有農牧業稅、農業特產稅等2項,合計總額為292.5億元,相當於改革前5項合計總額的63.4%,減收1/3左右;由農民負擔、屬於村級組織收入的有農牧業稅和農業特產稅的“正稅附加”,總額為57.2億元,相當於改革前村提留的35.2%,減收近2/3。 第二,縣級財政對鄉級政府的綜合結賬。一般地說,縣級財政給鄉級政府下達的財政、稅收計畫和上解計畫,要由鄉級財政、國稅、地稅、工商等部門分別完成。其完成程度,一是取決於財政、稅收計畫的真實可靠性,是否有足夠的稅源,二是取決於有關部門的稅費征管力度,能否“據實”徵收。所謂“縣級財政對鄉級政府的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