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觀漢記》東觀漢記卷十四

遣騎都尉弓里游、諫大夫何叔武,〔五〕即拜邑為上黨太守。范曄後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衍與邑素誓刎頸,俱受重任。〔六〕范曄後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邑書曰:〔七〕“愚聞丈夫不釋故而改圖,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長故主敗不能死,〔八〕新帝立不肯降,擁眾而據壁,欲襲六國之從。與邑同事一朝,內為刎頸之盟,興兵背畔,攻取涅城。破君長之國,壞父母之鄉,首難結怨,輕弄兇器。人心難知,何意君長當為此計。昔者韓信將兵,無敵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見,威執項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時,就烹於漢。智伯分國,即有三晉,欲大無已,身死地分,頭為飲器。〔九〕君長銜命出征,擁帶徒士,上黨阨不能救,河東畔不能取,朝有顛沛之憂,國有分崩之禍,上無仇牧之節,〔一0〕下無不占之志。〔一一〕天之所壞,人不能支。君長將兵不與韓信同日而論,威行得眾不及智伯萬分之半,不見天時,不知厭足。欲明人臣之義,當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貪天下之利,宜及新主之未為。今故主已敗,新主既成,四海為羅網,天下為敵人,舉足遇害,動搖觸患,履深泉之薄冰不為號,〔一二〕涉千鈞之發機不知懼,何如其知也?絕鮑氏之姓,廢子都之業,誦堯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張舒內行邪孽,不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黨,已收三族,將行其法。能逃不自詣者舒也,能夷舒宗者予也。”永、邑遂結怨焉。范曄後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為漁陽太守,未到官,道病,征還,為諫議大夫,病卒。范曄後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邑年三十,歷卿大夫,號歸罷,〔一三〕厭事,少所嗜欲。〔一四〕史記卷八高祖本紀索隱

〔一〕 “田邑”,范曄後漢書無傳,其事略見范書卷二八馮衍傳。

〔二〕 “能善屬文”,此句下尚有 “為漁陽太守,未到官,道病,征還,為諫議大夫,病卒”數句,已移後。

〔三〕 “晏嬰臨盟,擬以曲戟,不易其辭”,晏子春秋內篇雜上云:“崔杼既弒莊公而立景公,杼與慶封相之,劫諸將軍大夫及顯士庶人於太宮之坎上,令無得不盟者。為壇三仞,陷其下,以甲千列環其內外,盟者皆脫劍而入。維晏子不肯,崔杼許之。有敢不盟者,戟拘其頸,劍承其心,令自盟曰: ‘ 不與崔、慶而與公室者,受其不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殺七人。次及晏子,晏子奉杯血,仰天嘆曰:‘嗚呼!崔子為無道,而弒其君,不與公室而與崔、慶者,受此不祥。’俛而飲血。崔子謂晏子曰:‘子變子言,則齊國吾與子共之;子不變子言,戟既在脰,劍既在心,維子圖之也。’晏子曰:‘
劫吾以刃,而失其志,非勇也;回吾以利,而倍其君,非義也。崔子!子獨不為夫詩乎!詩云:“莫莫葛藟,施於條枝。愷愷君子,求福不回。 ”今嬰且可以回而求福乎?曲刃鉤之,直兵推之,嬰不革矣。’崔杼將殺之,或曰:‘不可,子以子之君無道而殺之,今其臣有道之士也,又從而殺之,不可以為教矣。’崔子遂舍之。”又見新序義勇篇。

〔四〕 “愔悉得邑母弟妻子”,范曄後漢書馮衍傳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與田邑連戰十餘合,延不得進。邑迎母弟妻子,為延所獲。”與此所載不同。

〔五〕 “遣騎都尉弓里游、諫大夫何叔武”,范曄後漢書馮衍傳云:“邑聞更始敗,乃遣使詣洛陽獻璧馬,即拜為上黨太守。”其下李賢引此文作注。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後邑聞更始敗,乃歸世祖,世祖”十二字,系據范書馮衍傳文義增補。